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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想了下,”夕丞好像一直都能窥见她心中所想,“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占了你的便宜,好像有点不负责任。我这个人,别的不会,最擅长的就是负责任。你——要是愿意让我对你负责,不嫌我烦,愿意让我参与你的家务事,给你依靠……可以考虑答应我刚才说的。”
全兮兮望着夕丞,他的眼睛是认真的。
他明确说了,他最擅长解决麻烦,也最擅长负责。
他这是在向她要一个名分,参与她的生活,乃至她家庭里的纠纷。
这是她想要的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听到了,她却犹豫不决。
她的家务事,远比一般人家里要复杂许多。
她有两个爸爸,都事业有成。
可她没权利继承任何一边的财产。
她看上去生活优渥,可天底下最穷的人就是她了。
其实夕丞的处境也不会比她更好,他为了父母打下的一片天,休学2年。过了很长一段白天黑夜颠倒的生活。
甚至在销售业绩不达标的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得吃。
可即便这样,他依然开口,说想要介入她的生活。
擅长处理麻烦,擅长负责。
他想连她的人生也负责。
他本来生活的就够辛苦了,还要再加上一个她。
于心何忍呢?
“咔嚓”一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全兮泽进门,就看见夕丞光着身子,快压到全兮兮的身上去了,当即就跑过去,把夕丞拉开,护在全兮兮身前:“你做什么你!”
手握拳,作势要起来打夕丞。
全兮兮一把拉住全兮泽:“不是你想的那样!”
全兮泽还要挣扎,全兮兮直接整个人都扑在全兮泽身上,对夕丞喊:“你快去穿衣服,不冷吗?!”
“姐姐!他刚才对你做什么了?!”全兮泽不依不饶。
全兮兮不想跟全兮泽解释,只是吼他:“他对我做什么,需要得到你的批准吗?”
全兮泽急得面红耳赤:“当然需要,我是你弟弟!”
“那你出生的时候,得到我的批准了吗?!”全兮兮气急,口不择言,话说出来,就已经后悔了。
全兮泽愣了一下,不再挣扎,只是沉默下来。
全兮兮有些结巴解释:“不是……我……”
怎么解释都是枉然。
她对全兮泽的心结,是刻在骨子里的。
表面可以表现得毫不在意,但脱口而出的话已经把她的心声暴露无遗。
“没有得到姐姐的批准,”全兮泽低着头,“可也没有得到我的批准……这种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是的,他们俩都无能为力。
全兮兮后悔地抱住全兮泽,颤声道:“对不起……我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姐姐……”全兮泽的头抵着全兮兮的头,“对不起,生下来,占了你的位置。”
夕丞换了一身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把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
靠在门口,等他们俩哭完。
这大概就是血缘的力量,无论有什么委屈,什么不满,什么仇恨,最后只要有人先低头服软,另外一个也一定不忍苛责。
见他俩哭得差不多了,夕丞才走出去。
看看手表,已经快3点了。
“这么晚很难叫到车,”夕丞拿着手机,看着叫车软件一圈一圈地转。
全兮兮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我有车。”
全兮兮的车是一辆蓝白相间的敞篷minicooper,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
“姐姐……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全兮泽好奇地围着车转了半天。
全兮兮回答:“我18岁成年的时候,牧至送的。”
夕丞看向全兮兮,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全兮兮知道夕丞看她的意思,解释说:“牧至是我继父的儿子。”
夕丞瞬间就联想到了上次全兮兮帮他解决博雅集团代理时候,咨询的人。
原来那个人就是牧至。
“这车很可爱啊!”全兮泽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姐姐为什么不开啊?”
全兮兮很现实地叹了一口气:“我加不起油。”
其实牧至送这辆车的时候考虑的非常周全,他一直都在帮全兮兮交车险,帮她把车送到车管所年检。
但牧至没想到的是,全兮兮根本开不起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