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怀念。不知从何时起,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居然疏远到了可以用来怀念的地步。我胡思乱想着,一连吃了好几包豆干。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如果将一件事情坚持做21天,那它将成为一个习惯。很显然,我已经将吃沈青山投喂的零食当成了一种习惯。
既然已经将我养成了馋鬼,为何却没有坚持?仔细想想,那家伙还真有点坏呢。
“给!”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落下,我眼前的桌面上出现了一瓶AD钙奶,那瓶钙奶被五根修长的手指裹挟着,甚是好看。
我歪头,顺着那白皙的指节一路向上,看到了沈青山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白皙的皮肤紧致包裹着下颌,硬朗俊俏,男儿该有的英气他一样不少。细长的睫毛在鼻梁上投下了斑驳的阴影,忽闪之间撩动了青春里那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就那样仰头看着他,看了很久。
他用眼角刮着我,也斜视了我好久,仿佛低头对与他来说就是受了天大的屈辱。
“咳咳,我们青山这是喝醉了?”他的另一个好兄弟童一闽轻咳一声,打破了我与沈青山之间的“对峙”。
“喝不喝?不喝我给别人了。”沈青山皱了皱眉,有些焦躁地开口问我。
“我喝,给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瓶AD钙奶就落到了豆豆手里。
她大概是吃零食吃渴了,插上吸管之后咕噜咕噜一口气将它喝了个干净。
我们一帮人就那样面面相觑,直到凌澜辉面露尴尬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家傻子渴了。”
“还有,大家随便挑。”沈青山如大变活人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基本都是汽水。
等大家挑完了,剩下了最后一瓶,是可乐。我也确实有点喝了,所以接了那瓶可乐,随意地吐了一句:“谢谢!”
凌澜辉拉了个凳子让沈青山坐下。他坐下之后一直盯着我看。我边吃零食边想,童一闽说的没错,这家伙是真的喝醉了。
为了避免尴尬,我找了个要上卫生间的理由拉着妙妙出了教室,再也没有回去。
那晚,沈青山盯着我的时候,我感觉很无措,教室很闷热,而我自己有点发烧。那时候太过年少,我全然不知那便是心动。
后来我听冰冰说老沈那晚再也没笑过,也没有吃东西。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可以让他变得那么隐忍又强大,但我总觉得,他大概只是想在我身上找寻某个人的影子。
所以,后来的大半年,他虽然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但我与他的交流甚少。
后来的某一天,我也不知道他跟妙妙两个人打了怎样的赌,只是他俩开始互换日记,互留“批改”意见了。
没多久,那种风气蔓延到了全班,他也要看我的日记。
他突然的要求搞得我猝不及防,他见我迟疑,于是笑着问我:“怎么?玩不起?”
“没有,我的日记本在宿舍,改天好吧!”我撒了谎,然后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日记本,连夜造了一本流水账日记,替换了那本有小秘密的日记,那日记里提到过他数次。
但是我的“努力”似乎并没有让事情发生实质性的改变。因为,他的日记通篇是我,连我上课睡觉的事情都写了进去。
其中有一篇中写道:当我说出我已经不归你管了的时候,我的呼吸有点艰难,仿佛整个肺都被什么烫过一样,有明显得灼伤感。沐青,我败了,我承认我千方百计的靠近你,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从在校园中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我以为,你只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是上天跟我开了个很大的玩笑——我们居然一个班。这就罢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坐那么近?
这一次,我试图分离,试图尽量离你远一点,可是,看着你转身的背影,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底下有好多评论,有起哄的,也有劝他稳住的。妙妙对他的评论是:同桌,我的第六感果然准。既然这样,那就想好,给得起的就叫未来,给不起的叫自私!
闫冰冰的评论是:天啦,我看到了什么?
原来,妙妙早就知道沈青山喜欢我的事情了,不,看到那被同学们粘上去的足足两页的评论,可以说几乎整个班都知道他喜欢我了,唯独我被蒙在鼓里。
他剩下的日记我没敢再继续看,那天课外活动的时候他说要写日记,我便将本子还给了他,并画蛇添足似的说了一句:“那你先写,这两天太忙了,我都没顾上看。”
将日记还给他之后我如释重负似的叹了口气,后来,任我看遍了全班同学的日记,也再没有看过他的。因为,我怕失眠,我怕流言蜚语,我怕自己也喜欢上他。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何为喜欢,怎样才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