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季晏清不是很清醒,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纪惜时的手,体温比她高一些,他缓缓摇摇头。 柔软下垂的黑发随着动作晃了晃,纪惜时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和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 他说:“我…不想回去。” 大约是喝醉了,他的声音有些软。 纪惜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看见的是这位学生会长从没有表现在外人面前的一面。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季晏清再次闭上眼睛,只能给黄可打电话。 “啊……你说季晏清?今天晚上他父母想要给他介绍联姻对象。”黄可夹着电话,声音有些含糊,“我看他当时的表情不是很好。哎!你说季晏清那样的人也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啊。” 黄可说,她还以为他这样的人都没有心,无所谓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呢。 在听了纪惜时的转述以后,黄可惊呆:“啊?到我们酒吧买醉?” 纪惜时:“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黄可:“你家在附近的话,要不先把他带回家住一晚上?” 纪惜时:“……”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季晏清的脸,莫名其妙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角。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纪惜时脑海中的火山瞬间就爆发了。 “不然呢?没有身份证或者其余代表身份的东西,你该不会要让他睡桥洞或者去警察局吧……反正我觉得他现在是肯定不想回家的。” 黄可感慨,好歹是个高岭之花。 纪惜时挂断电话,看着那张美丽的睡颜陷入沉思。 最后还是找了个店员帮忙把季晏清带回了纪惜时的家。 高中毕业以后,纪惜时就换了个房租住。新住的地方是个中端小区,安保和设施全都很到位,相比起城中村的环境已经很好。 纪惜时的屋子两室一厅,不是很大,但她和妈妈住起来刚刚好。 现在妈妈还在疗养院,她大多数时候都住校,也不是很着急。 纪惜时把季晏清安置在了 大一点的那间房间,她关上门来到他身边,手抬起来在季晏清额头上一贴。 ……哎呀,感觉是发烧的症状。 纪惜时想到他今天晚上穿着的衣服,那种薄薄的带有着透感的衣服应该挺昂贵,就是不太能够预防寒冷。 明天周一。 纪惜时上午没课,倒不是很着急,她叹了口气,从橱柜里面拿出整套的医药箱。 测量体温,泡感冒冲剂,她忙碌了一阵子,果不其然看见季晏清的体温飙升到了38度。 纪惜时洗了毛巾过来给他擦额头。 她熟练又安静地做着这一切,完全不带有任何的私心,只是单纯的照顾病人。 还有呕吐。 季晏清喝了酒,或许是喝得量太多了,他时不时会露出一个难受的表情,眼睫轻轻颤抖着,像是蝴蝶的翅膀。 纪惜时拿了桶过来,干脆就守在床边。 季晏清在十几分钟后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先是茫然地环顾了四周,最后目光在床边的纪惜时身上聚焦。 纪惜时蹲在床边上问他:“你还好吗?” 季晏清迟钝地摇摇头,又更改了自己的反应,变成摇头。 纪惜时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季晏清瑟缩了一下,浅色的眼眸也伴随着动作轻轻一颤。 ……这幅样子实在是太容易勾起人的侵略欲.望了。 纪惜时在内心深吸一口气,尝试着换一个话题:“是联姻的状况不是很好吗?” “不是。”他声音柔柔的,和平日里作为学生会会长运筹帷幄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是我不想。” 他直接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剖开给纪惜时看,低烧让他的脸上有些红润:“我可以尽自己的全力让所有人满意,但唯独在婚姻上不想那样。” “我的母亲和父亲想让我在继承家业的情况下同样发展外国的人脉圈,”他说话慢慢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纪惜时,“我答应了,但他们今晚还是带了人过来。” 纪惜时直觉自己不能听下去了。 再这么听下去,有些事情一定会失控的。 “我有点累,”他有些迷茫地从被子中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勾住了纪惜时的袖口,“我……可以在你家躲几天吗?” 纪惜时答应了。 她就是容易心软!!更何况这还是认识了一年的人!! 在说可以的那个瞬间,纪惜时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愣了一下问学校的课怎么办。 季晏清说可以请假。 纪惜时愣愣地哦了一声。 季晏清笑起来,他笑着的时候是最好看的,眼尾会因为笑颜而微微下垂,那双漂亮的眼眸中缀满了星子,让人光是看着就呼吸一窒。 接下来的一周内,纪惜时都没有住在学校里,她家离学校近,每天回家也不碍事。 主要是季晏清看上去是那种能把厨房炸了的人,像是在家里多了一只需要照顾的 宠物, 纪惜时不得不回去看看。 舍友表情诡异地问纪惜时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否则怎么老不愿意住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