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农家小院里,少年手举一把菜刀,满院子追一只扑腾着乱跑的野鸡。野鸡叫个不停,扰得屋里议事的人皱起了眉头。
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妇女扭着腰身走到门边,讥讽道:“咱家娃子是不喜欢我给说的姑娘,三番两次爽约,惹得人家找上门来朝我撒气,要不是我善心,谁给你们说媳妇。”
少年手起刀落,贴着野鸡的脑袋插进地里,给野鸡剃了个平头。他虽心里有不忿,但面对对方的侮辱并不做声,他爹娘私做主张给他说亲,被侮辱也不关他的事,便屏蔽了那边的谈话,专心杀起鸡来。
野鸡右脚急刹偏身一闪,堪堪又躲过了一道寒芒,豆大的脑袋里飞速思考,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做这种变成鸡被追杀的噩梦。
肯定是最近看脑残书看多了。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燕雉一边躲着少年的追杀,一边强迫自己清醒,忽然间,一道奇异的感觉流遍了她的全身。
“梦”中的燕雉下意识地以为这是要清醒的征兆,便跟随着那种感觉,向着西方飞快奔去,展翅努力一扑腾,马上就要翻越篱笆,回到现实!
天上的云刹那卷起来,厚云如漩涡一般笼罩着村庄,一道霹雳闪电穿透云层,像长了眼睛一样,对着野鸡就射下来。
燕雉浑身的毛都因为静电飞起来,它心中恐惧没顶,黑豆眼一闭,没有等来预想中痛苦的电击,却听见一声哀嚎:“啊————”
燕雉努力用颤抖的腿转过身,看见背后一具焦糊的尸体直挺挺倒在地上,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地上是刚才要给它放血的菜刀。少年的母亲跪在地上,喉咙里只能发出粗哑的撕裂声,而那个媒婆,已经贴着墙角溜走了。
少年,被劈死了??
这剧情,怎么好像在哪儿看过??
还未等燕雉咂摸出味来,忽然凭空出现一道裂痕,那道裂痕渐渐扩大,中间仿佛被撕开一样,出现一扇光门,一位身穿白衣的仙子从其中翩然而出。
这仙子不施粉黛却眉目如画,头上没有步摇钗环,只是一条丝带将头发挽了个高高的发髻。雪白靴履不踏尘地,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生出一朵莲花,脚踩上去,如水样的波纹便在空中荡开。
燕雉看呆了,那仙子却微微蹙眉,对她问话:“你是妖?”
燕雉一愣,摇了摇鸡头。
仙子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它,分明就是一只野鸡,身上也没有灵气,怎么会呢?
她收起了心中的疑惑,还是按规矩办事,淡淡道:“沐阳武神渡情劫,挡了你飞升的天雷,如今情况比较复杂,还请借一步说话。”
她侧身让开路,那个闪着白光的空洞出现在燕雉面前。
啥武神?啥情劫?燕雉脑袋一蒙,两眼一闭就要昏过去,脑中却猛地响起了“滴呜滴呜”的警报声,将她的意识拉回来。接着一道清亮的机械的声音在她脑中说话:“编号119系统为您服务,您好,拯救者。”
“什么玩意儿?”
白岑听野鸡“咯咯”两声,愣了一瞬,又重复道:“沐阳武神渡情劫,挡了你飞升的天雷,如今情况比较复杂,还请借一步说话。”
燕雉猛然闭嘴,不动声色地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和那什么119系统沟通:“你是谁,这是什么情况?”
“我是您的系统助手,您叫我119就行。您还记得您看过一叫《殇爱》的虐文吗?”
“……记得。”
“这就对了,因为您曾经最近吐槽《殇爱》,‘低级设定,为虐而虐,男渣女傻,不堪一读。’被‘文章补完系统’检测到,因此在您弥留之际,将您拉进书中,进行‘虐文补完计划’,修改这本虐文的槽点,虐出水平,虐出风格。”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我们当然是有报答的,若这本书的虐度达到1000点,合理度达到1000点,您将会被送回您的世界,渡过您的死劫。”
“就是说,我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死了???我怎么不知道???”燕雉十分震惊。
“不,您暂时还没有死,据了解,您是半夜突发爆发性心肌炎,现在正在ICU抢救。”
“那……”燕雉还想问些别的,但是被白岑打断了。
“野鸡姑娘?”
燕雉回神呆呆应了一声,下一刻便被眼前的事情震惊了。
在她面前的,是一座贴着树建造的白玉楼。是的,就是贴着树建造的建筑,不过那应该是不能称之为树了,而是一颗巨木。
巨大的树干左右宽百米,往上延伸截断漂浮的云直插青天,树枝遮天蔽日,像一把扣住大地的巨伞,唯有几缕阳光斑驳地打在地上,高处的树枝上结着大团大团的花簇,空中都漂浮着火红色的花瓣;低矮一些的树枝上则是挂着难以计数的祈福的牌子,压得树枝低垂下来。
燕雉抬头看了下,一个吊牌子上写着“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巨木的根部部分露在外面,天然地构成了一道道屏障。还好白岑伸出手臂,让燕雉站在自己的胳膊上,一跃而起,飞到了白玉楼的入口。
入口处,有许多对排队的男女看着燕雉议论纷纷。
“这里怎么会有凡间的野鸡,喜神爷爷要开荤了?”
白岑淡然自若地插队走进大门,又上了两层楼,才在一个架空亭台上找到红喜神。
红喜神肩背佝偻、白发白髯、一身红衣,正和对面一个身着白铁铠甲的少年下棋,这少年和方才被雷劈死的人还有三分相似,只是眉目更加清隽,面容更加白皙。沐阳见白岑来了,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