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命妇齐集哭临,不哀者议处,幸亏皇太后“力解乃已”。
吴梅村在为皇贵妃董氏咏的《清凉山赞佛诗》,里面有诗句:
“小臣助长号,赐衣或一袭。
只愁许史辈,急泪难时得。”
“许史”乃指后妃亲属,典出《汉书·外戚传》。吴梅村意思说小臣们在旁助哭,或许能得赏赐衣服一件,只是愁坏了皇后的亲戚们,急着想哭,泪却难以马上流下来。
为什么呢?这里分明在暗讽假亲戚,皇妃的高贵身份是假的。
吴梅村更在诗里暗示了董小宛的身份:
“严霜被琼树,芙蓉凋素质。
可怜千里草,萎落无颜色。”
董字拆开就是千里草,霜雪盖住玉树,芙蓉变成素色,萎落无颜色,都是在影射一个白字。合起来就是董白。
吴梅村的《题董姬宛君小像八绝句》中,也有这样形容董白:
“射雉山头一笑年,相思千里草芊芊,
寻到白堤呼出见,月明残雪映梅花。”
另外他献给董鄂妃的这首诗中还有:
“王母携双成,绿盖云中来。”
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就称董小宛为双成。
“晤密之云:’秦淮佳丽,近有双成,年甚绮,才色为一时之冠。’”
冒辟疆在《偶成二绝》中,也称董小宛为双成:
“疑是双成怜小小,特与枕上赠绸缪。”
吴梅村在诗里还写董鄂妃“孔雀蒲桃锦,亲自红女织。”
《端敬皇后行状》董鄂妃:皇后小时候聪颖过人,长大后擅长女工
董小宛她家以前就是开秀庄的,因擅长女工,素有“针神”之称,这一点红楼梦里给了晴雯。
吴梅村的《题董姬宛君小像八绝句》是受冒辟疆所托写的,写于董小宛死后十三年,试问谁在朋友小妾死后十三年,忽然给她写八首诗。事实上,吴梅村是在董鄂妃死后三年写的这八首诗。
诗中写:
“钿盒金钗浑抛却,高家兵马在扬州。
江城细雨碧桃村,寒食东风杜宇魂。
欲吊薛涛怜梦断,墓门深更阻侯门。”
前两句意思就是董小宛在扬州被抢,这里的钿盒金钗,出自《长恨歌》,杨贵妃“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这里和洪昇写《长生殿》一样,显然在用杨贵妃影射董小宛。
《红楼梦》里,同样也以金簪和金钏影射宝钗宝琴,或许我前面说的不确切,不能把宝钗宝琴分割开,确切的说,她们是一体的,在一起影射董小宛。包括杨贵妃、李夫人,也是借来影射董小宛的。
这句“江城细雨碧桃村”,扬州古称江都,盛产碧桃花。
下面的“寒食东风杜宇魂。”
杜宇魂指望帝,望帝名杜宇,是蜀地一代君主,曾禅位退隐,后国亡身死,化为杜鹃。这句意思在寒食节前后,董小宛被抢,冒辟疆很伤心。
最后两句“欲吊薛涛怜梦断,墓门深更阻侯门。”
薛涛前文提过,是唐代乐伎,这里用来比喻董小宛,意思想凭吊董小宛可惜梦断,比墓门更深的是侯门的阻隔。
吴梅村这首诗几乎是明言了董小宛在扬州被清兵抢走。
可巧冒辟疆在《亡妾董氏小宛哀辞并序》中说,董小宛病重时,【恰逢小试,携儿邗关。屡趣我行,经月乃还】。
意思是董小宛病重时,恰逢考试,他带着儿子去了邗关,即扬州。好几个月才回来。
结合冒的序和吴梅村的诗,可以推断出,当时冒辟疆带着董小宛和儿子一起去扬州考试,在路上董小宛被清兵抢走。
冒辟疆回来后,假称董小宛死了。
在《影梅庵忆语》结尾,冒辟疆说他三月份的时候,在朋友家住时,刚一睡着,就梦到回到家里,家人都在,唯独不见董小宛。他急忙向妻子询问,得不到回答。就又到处寻找,只看到妻子背着他流泪。
他在梦里大喊:“难道是死了吗?!”随即惊醒。董小宛每年春天必生病,他深为之担心。他马上回家,看到董小宛安然无恙。于是把这个梦告诉她。
董小宛说:“很奇怪,她也在那天晚上梦到被数人强抢走,藏起来才侥幸逃脱,那些人仍然在嚷嚷的不肯罢休。”
最后冒辟疆以一句“怎知是梦成真还是诗签都来先告知啊”来结尾。
他提到的诗签就是前文说的,冒辟疆在关帝庙求的签,董小宛和他朋友都得了同样的签:签为“忆”字签,“忆昔兰房分半钗,如今忽把音信乖。痴心指望成连理,到底谁知事不谐。”
签文,“分半钗”,“忽把音信乖”,即音信全无,是生离,并非死别。
冒辟疆的《影梅庵忆语》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结尾点睛,明显就是在指出董小宛是被抢走的。
再接着说些类似点:
《端敬皇后行状》董鄂妃死后:现在宫中很多人哀痛深切,甚至有不少人想一起殉葬。(史实:顺治杀了不少宫中府中婢女作为殉葬。)
秦可卿:【因忽又听得秦氏之丫鬟名唤瑞珠者,见秦氏死了,她也触柱而亡。此事可罕,合族中人也都称叹。贾珍遂以孙女之礼敛殡,一并停灵于会芳园中之登仙阁。】
《端敬皇后行状》董鄂妃死后皇太后和顺治的表现:
“故而皇后去世后,皇太后伤心哀痛说:“我儿子的好媳妇儿啊,就是我的女儿啊。我希望能让这二个人永续好合,好让我不要老得那么快,现在皇后离去了,谁还能像她那样侍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