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天他奉城主命去小院提她,七小姐让她娘等她好消息。
当时自己还觉着这位七小姐投了一次湖,怕是得了失心疯,惹出那般祸事还说会有好消息...
谁知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如今他还是没想明白,明明该受罚的七小姐,怎么就翻身成了府里最的脸的小主子了!
“叮咣叮咣…”刺耳的铁器交接之声,陆染照着图纸在新鲜出炉的工作室里,指挥着粗使婆子们组装设备。
林秀儿一手捧着坛子,另一手提着竹篮走进来问陆染: “阿七,这是你让厨房存下来发了霉的馒头,还有刚做的山芋米汁,放在哪里?”
一想到这么多白花花的馒头全发霉了,她只觉得心疼。
她将坛子放在案几上,招呼着身后跟来的十几个丫鬟婆子,将手里一样捧着的坛子竹篮一并放下: “她们是大小姐挑选出来的,手脚伶俐的婆子丫头,张妈妈说以后她们每日辰时过来,戌时她来领回去。”
林秀儿当年是林洛云的陪房丫头,到现在也改不了对林洛云用进府之前的称呼。
陆染放下手里东西,接过竹篮,仔细看了下馒头发霉的程度,抬头对上林秀儿一脸糟践了粮食的表情,莞尔一笑: “娘,陆倾城的病需要这个做药引呢。”
陆倾城的症状要想安全渡过感染期,用抗生素是必须的。
作为一个医者,抗生素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保命神器,暂时没有更好的条件,其他药品得等设备陆续制造好才能做。
所以,陆染选择先用土法子做一些青霉素,双管齐下,遇到急用时也不至于抓瞎。
陆染捧起坛子,放到工作室中间的案几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最近睡眠质量差,总梦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实验室。
每日疗完伤虽倒头就睡,也不知为什么,早上醒来感觉比忙碌了一天还累。
甩了甩头,让跟着林秀儿一起过来的丫鬟婆子们,将早前晾晒好的琉璃敞口瓶取来。
仔细教她们学习把米汁匀在瓶子里,夹出发霉的馒头,用竹片小心的把上面的霉菌刮下来,分到敞口瓶中。
在瓶身系绳子作为标记的序号,她回身看了眼还在组装的婆子们,心里计划着一会儿得把每个连接处再仔细检查一遍。
她的身后,林秀儿心疼的帮她轻轻揉着后颈,一边满眼惊奇的探出头: “阿七,累了就去歇会儿吧,娘帮你看着,这个就是你说的毒药什么背?”
陆染笑着转身,扶着林秀儿往外送: “娘,我不打紧,这个是消毒设备,我得看着才行,不然容易出错。倒是你风寒未愈,这屋子穿堂风大,快去屋里歇着…”
走出门口就是一个踉跄,林秀儿急急拉住差点摔趴下去的陆染,担忧的看着女儿青黑的眼圈: “不成,你快去睡一会儿,你这样得把身子熬坏了!”
陆染抬脚扯出被自己踩到的裙角,晃了晃头: “我真的没事,就是刚才踩到了裙子。”
好一番安慰,才让林秀儿放了心。
“那...我去把张妈妈拿来的鸡收拾了,今晚给你做鸡丝面。”
林秀儿不敢再耽搁女儿的功夫,给陆染顺了顺耳侧的碎发,去厨房忙了。
摆摆手,陆染回身,心说她每日都按照功法疗伤,这具身体就是有些不对,但她又感觉不出到底
哪不对,只是觉得累,非常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