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古玩斋还在敲敲打打的修缮中,那日惊鸿一蹩的年轻人没有经常出现。除了花卿卿留心了一下,并没有引起周围邻居的注意。在他们看来,那年轻公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指不定是手里有钱烧的,随便从手指缝里漏下一点开来这样一家当铺,也不算太稀奇。能在正阳街开古玩斋铺的想法,前期虽在清平县闹出了一点动静外,现在人们都习惯了,这种有钱的贵公子不知人间疾苦,这古玩斋大概也开不长久!
花卿卿又无聊的坐在门口,无聊的看着门外面的蚂蚁搬家,不时恶趣味的用棍子栏一栏。天气越来越热,中午的日光感觉要把人都晒化了,茶楼里今天一个人都没有。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阵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窒息,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马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地发着白光,偶尔有几个行人走过,也总是匆匆忙忙的,并没有停留。
天气越热,人也越乏力,无聊的玩着手中的小木棍,花卿卿就这样躺在门外的摇摇椅上睡着了。感觉到头顶上出现一个阴影,慌忙睁开眼睛,显露眼帘的是一张热的满脸通红的胖脸,豆大的汗珠侵蚀了衣衫,手抓衣襟不停的扇风。
“姑娘,可有茶水喝?”那胖子喘了一会说道。
“有的,客官请里面用茶。”花卿卿慌忙起身,抬脚往厅内走去。
“那就送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到对面吧。”胖子说完,揭开对面围着的黑布,径直走了进去。
花卿卿赶紧泡了一壶菊花解暑茶,里面加了金银花,荷叶,枸杞,决明子等,既能生津止渴又能消暑解热,最适合这炎热的夏天了。
在门口踌躇了一会,也揭开黑布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精细雅致的门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气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中间大堂设了一处储物墙,跟一般的当铺不同,反而更像是装修精致的茶楼或者书屋。
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
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
“上二楼来。”那胖子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吩咐把茶水端上二楼。
花卿卿看呆了这屋里的装饰,没想到这铺子这么豪华,真是有钱的公子哥啊。端着茶壶走到二楼,相对于一楼的装饰,二楼就显得简单多了,几张桌子,一张床在没有其他装饰。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书桌前画着什么。今天没有戴苇帽那男子还是一身玄衣,只不过今天的衣服上是用金线锈了边,看上去华丽而又高贵。他绝美的面容,高挺的鼻梁,眉目如画,姿容似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把茶放在桌子上吧。”男子抬眼,看了看花卿卿,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胖子走上前来帮忙布置茶杯,给了花卿卿一锭银子,挥了挥手说不用找了,让她下楼去了。
花卿卿握着手里的银子,心还在砰砰直跳,刚才那男子的长相豁然入眼,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胖子看顾玄知低头开始作画,知他不喜人打扰,也找了个借口,连口茶都没有喝,边也匆匆离去。
花卿卿回到茶楼,又抬头看了眼对面二楼,从这里根本看不见二楼的情况,但她仿佛能看见那人坐在书桌前斐然成章,一时间心跳砰砰加快。
又过了几日,对面前面的黑布拆了,一个大大的招牌赫然出现【世间事】。
古玩斋开张当天并没有锣鼓喧天鞭炮轰鸣,只有那胖子送了一束花篮放在门外。但还是围了一群人在哪里看热闹,周围的邻居都比较好奇能开张在正阳街的古玩斋长什么样子。花卿卿也伸长脖子观望,只开了一扇门,从门外往里面望去,那年轻的男子就坐在大堂里的书桌前,修长的双腿,手里拿着双龙玉佩观赏,仿佛外面的喧闹与他无关。光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邃的眼眸,让人不敢上前,只纷纷从那一小扇门伸着脑袋张望。
“这男子可长的真俊啊!”
“这气质,真是独一无二!”
“难怪上次来要带苇帽,原来有着惊为天人的外貌啊!”
“你们看那屋里装饰,真是别具一格,竟然比茶楼装饰还雅致啊。”
“是啊是啊!”
周围爆发出一阵惊叹,都在讨论着男子的长相气质和质舍的豪华。一传十十传百,清平县的男女老少都赶过来看热闹,个个都惊叹连连。更有那卖猪肉的寡妇张姐,流着口水说道:“要是姐年轻几岁,定把这可人拿下。”
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们,也都赶来害羞连连用手帕遮脸,偷偷观望,看的花卿卿瞠目结舌。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很多人耐不住炎热,纷纷躲进对面花家的茶楼,花卿卿忙的简直脚不着地。
顾玄知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外面的讨论声他并不在意,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玉佩摩擦,那玉佩不安分的在他手里动了动。
喧闹声一直持续到傍晚太阳下山,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才散去,因为古玩斋开业引起的风波,今天茶楼里人满为患。等天黑夜深所有人散去,花卿卿清点了账目,发现今天一天的时间赚了以前三个月都赚不到的钱。
发达了!!花卿卿喜滋滋的数着钱,要是能天天生意这么好就好了!
往对面看了一眼,对面的古玩斋还没有关门,店里面只烧了一盏桐油灯,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今天似乎没见那人出门,那男子今天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吧,花卿卿想了想今天能赚这么多钱全靠他的功劳。便去厨房找个托盘,装了一些糕点,泡了一壶茶,往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