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柳府就挂上了红绸,门口换上了两个大红灯笼,外面围了很多围观的群众,都想一睹太子下聘的场景,丫鬟小厮们也都换上了红色的新衣,柳府里一片忙碌。
只有柳玉芙不胜在意的在床上躺着,一脸淡然。她喜欢的本就不是太子她喜欢的是自己的亲哥哥,嫁给不爱的人,又岂能让人高兴?
柳玉茹的奶娘走进来看小姐还躺在床上,顿时吓得心惊肉跳,“哎哟,我的姑奶奶啊,宫里的人马上到了,怎么还不起床。”转身厉声对着花卿卿几人吼道:“还不来伺候小姐更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贱命!”
几人赶紧慌张上前,伺候柳玉芙起床。柳玉芙盯着铜镜里自己的脸,露出一阵苦笑,自己明明爱的是哥哥,却因这世俗伦常要嫁给一个陌生人。
“来了,来了,宫里来人了!”外面一阵惊呼,只听见门口鞭炮声响,一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小姐,宫里来人了,老爷和夫人让你去正厅。”
“知道了。”柳玉芙漫不经心的回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带着几个丫鬟前往正厅。
花卿卿跟着柳玉芙的身后,摸了摸头上的朱钗,一阵青烟飘过,落在了柳玉芙的身上,柳玉芙定了一定,转过头朝花卿卿一笑,抬脚往前厅走去。
进了正厅,花卿卿看见上坐着柳三元,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个老嬷嬷,那边是从宫里派来下聘的。柳夫人坐在柳三元的下面座位,抬眼看见柳玉芙走进来,急忙向老嬷嬷说道:“秦嬷嬷,这便是小女玉芙。”又走过来拉着柳玉芙向秦嬷嬷见礼:“这位是太子的乳娘秦嬷嬷。”
柳玉芙低头向秦嬷嬷行了个宫礼,边乖巧的站在旁边。
秦嬷嬷看见这女子长相清秀,举止得体,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来给柳大人下聘礼,这是皇上拟的婚书,柳大人看一看,可有什么需要修改之处?”
柳三元急忙接过婚书,仔细看过后对秦嬷嬷点了点头说道:“辛苦皇上和皇后了”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扳指递给秦嬷嬷,那玉扳指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也非常感谢嬷嬷百忙之中,来舍下给小女送聘。”
柳三元心想这秦嬷嬷从小就是太子的奶娘,太子对她也是极好,现在打点好了,以后女儿去了太子府里,有秦嬷嬷的帮衬,打理太子府亦或是以后的后宫,那也算是得心应手。
秦嬷嬷收了扳指,笑了笑喝了口茶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以后柳小姐如此知书达理进了宫里,还得全靠柳小姐的照顾呢。”
这宫里来的人就是圆滑,柳小姐嫁过去就是正当的太子妃,有朝一日那可是后宫之主呢,现在拍拍她的马屁,以后自己在宫里的日子也会好过好多。
秦嬷嬷和柳三元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喝着茶,花卿卿盯着柳玉芙,只见柳玉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突然开口道:“父亲可曾问过我嫁不嫁?”
此言一处,众人皆慌,惊恐的看着柳玉芙。
“放肆!”柳三元拍了拍桌子,眼神凌厉的盯着柳玉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柳玉芙冷笑的看着柳三元道:“父亲不是最清楚我喜欢的明明是哥哥,为何要把我嫁给太子。”
“什么!!”秦嬷嬷愤然起身,“此等荒唐之言,可是真的?”
柳夫人被女儿的一翻话惊的直接楞在了原地,柳三元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去给了柳玉芙一巴掌:“混账!!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只见柳玉芙嘴角已经出血,恶狠狠的盯着柳三元:“是不是胡言乱语,父亲不是最清楚不过了么!”
秦嬷嬷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了,这柳小姐喜欢自己的亲哥哥不说,此等违背伦理之事,他柳三元不仅知道,还想瞒着所有人和皇家议亲?这等举止,把皇家的脸面放于何处?!
只见秦嬷嬷恨恨的说道:“好你个柳大人,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想瞒过所有人!我倒要看看,皇上哪里你怎么说!”说完便带着随从离开了柳府。
柳夫人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柳玉芙发出一丝冷笑眼神带着无边的恨意对着柳三元说道:“柳三元,这下你可满意。”
望着这熟悉的语气,凌厉的眼神,柳三元惊的后退一步,这眼神不是自己的女儿,这人是谁?莫非是她?不可能,那人死了那么多年了,魂魄都被锁在庙里,怎么可能!
柳玉芙说完这句话全身颤抖着,体力不支跪在原地。转过眼看着周围,刚才自己不是还在自己院子里吗?什么时候来到前厅的?只见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母亲泪流满面的坐在地上,父亲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满脸疑惑的询问他:“父亲,你这是怎么了?”又转头看着柳夫人:“母亲,为何坐在地上?”
“小姐疯了。”柳三元愤恨道:“把她关进院子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柳玉芙一愣,急急抓着柳三元的衣袖道:“父亲,芙儿可是做了什么错事?”
柳三元看了一眼柳玉芙,甩袖出去。
只有柳夫人还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双手发抖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周围的丫鬟小厮都不敢上前去搀扶她,每个人都惊讶的看着柳玉芙,刚才她的一番话确实惊到了大家,久久都回不过神。更没有人注意到一缕青烟从柳玉芙身上飘出落在了花卿卿的朱钗上。
花卿卿看着眼前的场景,露出一丝微笑,转身离去。
柳府定亲当日所发生的事情成了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快事,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柳家小姐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平时被柳家小姐欺负过的百姓此刻恨不得放个鞭炮庆祝庆祝。
柳三元也谎称身体不好,向皇上递了奏折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