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卿回到了清平县,又回到每天平静没有波澜的日子,仿佛京城的遭遇就像一场梦。
一大早花卿卿就来到了茶楼,准备开门营业,对面【世间事】的铺子还没有开门,莫非他还没有回来吗?
快一个月没有营业了,茶楼里面全是灰尘,花卿卿头上带着碎花布包着头,在用一块布捂住鼻子,用鸡毛掸子扫着桌子上的灰尘,灰尘经过鸡毛掸子谈起,一股很重的霉尘的味道直冲脑门,虽然鼻子用部捂住了,还是经不住的咳嗽。
“卿卿这么久去哪里了?”隔壁卖猪肉的寡妇张大婶看花卿卿的茶楼开门了,在门外站着打趣道:“看你这么久没有回来,还以为你跟那个公子哥私奔了呢。”
“那哪能啊。”花卿卿从茶楼探出一个小脑袋:“咱们这里最好看的公子哥不就在对面么,哪里舍得跟别人走呢。”
“那到也是。”张大婶一脸八卦的说道:“你说那么好看的公子,怎么会来咱们这小地方开古玩斋呢,莫非是有相好的在这里?”
花卿卿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我给你留了猪蹄,晚上吃完顿猪蹄在回去。”张大婶笑着对花卿卿说,花卿卿长相清秀,面容娇美,虽比算不上倾国倾城的容貌,在这清平县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貌美。自从她父母去世后,一个人支撑着这个茶楼,花卿卿就像她看着长大的小孩一样。张大婶看着眼前懂事又善良的孩子,心里想着要是自己家的儿媳妇就好了。
“好嘞!好久都没有吃过婶子做的猪蹄了。”花卿卿扔掉鸡毛掸子,扯掉头上的碎花布,一蹦一跳的跑到张大婶身边,亲热的挽着花大婶的手臂说道:“张生哥去哪里了,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张生就是张大婶的儿子,比花卿卿大了那么几岁,可是都快二十三了,还没有有娶亲,都快给张大婶急死了。大概有半年都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他呀,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说是去京城做什么生意,这都去了大半年了,除了每月一封书信报报平安,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寄来,我这每月还得贴钱给他,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玩意。”张大婶说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是无可奈何,要长相没有长相,读书也不行,也没有一技之长,若不是有这个猪肉摊子每月都能挣一点钱,只怕两娘母现在要去喝西北风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年轻人就让他自己去折腾呗,说不定还真能让张生哥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呢,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张大婶听见花卿卿这么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丫头嘴巴跟抹了蜜糖似的,越看越喜欢。
两人寒暄完,就各种回到了自己的铺子。
又回到了没什么客人的日子,花卿卿坐在茶楼门槛上用蒲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已经快到九月份了,怎么还是这么热啊,烦躁的扯了扯衣袖。
就在这时,从正阳街缓缓走来一个女子引起了花卿卿的注意,只见那女子一手撑着红色的油纸伞,身穿雪白的衣裳,阿娜多姿的走过来,那女子长相绝美,步步生莲。
花卿卿在这正阳街生活了那么久,好像没有见过这位女子,不免有些好奇的盯着看。只见那女子面容绝美,身材修长,一娉一笑都让人惊艳。
女子迈着莲花步款款而来,一摇一拐的从街边走过来,这走路姿势很奇怪,既像人刚学走路的样子,又带点妩媚的诱惑。
那女子路过茶楼门前时,不知为何,花卿卿闻道了一股似血腥的腥臭味。
那女子穿过茶楼,在张大婶的猪肉摊前停了下来,血腥味淡淡的飘过来,花卿卿顿觉得有些恶心做呕。
“小宁姑娘,又来买肉啊?”花大婶热情的对着这女子打招呼。
“嗯,给我来两个猪腰子和猪心,我给陈公子补补身子。”那女子开口,声音比较嘶哑,说话的口音也比较奇怪,并不是清平县的口音,和周围几个县的口音都不一样,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孩童,拗口又别扭。
“你对陈铺头还真是用心啊。”花大婶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是替这女子的生世感到悲凉。
听说这小宁姑娘是陈铺头他们从土匪窝给救出来的,他们赶到土匪寨的时候,这女子正被几个男子侵犯,陈平把这女子救了给带回了清平县,问这女子家在何处,她也只是哭着说自己已经被那群土匪侵犯过了,若把她送回家也要被侵猪笼,陈平看他可怜就把她带了回来。
这女子不知为何花卿卿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这女子我为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花卿卿忍不住好奇的问张大婶。
“哦,”张大婶不以为意的说道,“这是陈平从山上的土匪窝里救出来的姑娘,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
“你可曾闻见她身上有一股味道?”花卿卿不舒服的耸耸鼻子。
“什么味道?”张大婶用鼻子到处闻了闻,“除了我这猪肉的腥臭味,其余的味道我可没有闻出来。”
花卿卿用手扇了扇,莫非是自己闻错了,真的只是这猪肉的腥臭味道吗?
黄昏时分,太阳已经没那么毒辣了,花卿卿把中午晒在茶楼后面的茶叶收回茶楼,淡黄色的阳光照在脸上给人镀上了一层光晕,花卿卿站在茶楼门口,眯着眼享受着这一天最后的一点阳光。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那光晕里面渐渐的走出了一个人,一身玄色衣裳,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偏偏增了几分神采,身材修长,腰间的玉佩跟着他走动的步伐晃动。他背着光,阳光在他的随意束起的乌黑长发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越走越近,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容颜绝美。
花卿卿伸手朝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