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最闻言一愣,抬手抵了抵眉心。
“你觉得呢?”
闻言,姜越知哭的更凶了,她觉得自己再这么哭下去,很有可能就把眼睛给哭瞎了。
周围勘察现场的警察和一直候在沈最身后的沈家人,都被这哭声吸引了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沈最烦躁的深呼一口气,捂了捂有些疼痛的伤口,慢慢蹲下去。
他熬出最后那么一丁点耐心,压低声音,用鬼魅般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道:“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没动你嘛?”
姜越知颤着唇抽泣,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啊,有个习惯,凡是知道我秘密的人,要么是我自己人,要么是死人。”
他的语气并不友善,却不难听出存了逗弄的心思,“看在你之前帮了我的份上,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说完他故意啧一声,佯作邪佞的冷声道:“所以,你是要跟我走,做我的人,还是要……”
说到这,沈最突然噤了声,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姜越知。
姜越知猛的瞪大双眼,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震惊的盯着他,像是不敢置信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做我的人?
啥意思?
虽然她不太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却听出了他没说出口的意思。
还是要做死人。
这踏马的哪里是选择题,明明是送命题。
傻子才会选择去死。
只不过……
姜越知陷入了深深的茫然之中,她可不认为自己现在这幅尊容有让人一见倾心的本事,那么沈最到底是为什么对她感兴趣的呢?
还是说这家伙有什么隐疾,就喜欢丑八怪?
沈最盯着她一时三变的表情,倒是难得的有耐心,他也不催,伸手撑着地面,直接坐在了她面前。
他伸手拽了拽姜越知脏兮兮、油腻腻的头发,摘掉上面沾着的一点米饭粒,笑了笑,“怎么样,想好了吗?”
姜越知沉默一会,鼻音浓重,打着哭嗝说:“选……选你。”
沈最很满意她的识时务,也并不意外这个选择,点了点头。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忙活的警察们,对一直站在不远处恭恭敬敬等着他的老管家说:“拿件干净的外套来,给她。”
老管家应了声,并不多问,直接转身下课楼。
沈最转回头,托着下巴继续问:“我听姜三叫你…姜小三?你为什么说你叫姜越知?”
姜越知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男主的心思果然敏锐,他其实压根不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但得到答案的时候却并不追问,只待你放松警惕的时候,才不经意的抛出疑问。
好在,姜小三这个人物身上本就没有太多值得深究的点,她的生母是个最底层的站街女,生父是的流氓痞子,当初剩下姜小三之后压根没给她上户口。
姜越知垂眸,她并不打算改掉自己的名字。
想了想,她嗫嚅道:“我没上过户口,爸妈都……所以从小就没有个正经名字,村里的支教老师看我可怜,偷偷教我知识的时候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沈最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姜越知轻呼出一口气,知道自己又闯过一关了。
管家在这时候回来,递给沈最一件外套后站在了一边。
沈最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轻笑一声将衣服兜头盖在了姜越知的身上。
姜越知挣扎着露出头,皱眉问:“你干嘛?”
衣服摩擦她的脸,竟然擦出了脸颊上一小块干净的皮肤,白皙剔透的反射着夕阳,莹莹发亮。
沈最一怔,撇开头有些尴尬的轻咳两声:“你背后的衣服被都姜三用绳子抽成条了,你一会准备光着去公安局?”
姜越知心中微微一动。
她开始有点顿悟,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小魔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