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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最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偏移,他牵着手里的人,抬脚迈步进去。
一个略微有些发福却风采依旧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见动静逆着光看过来。
“阿最回来了。”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刚刚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一同起身,两个人让开正位,走到了旁边站定。
女人微微错身在男人身后半步的位置,抬头和姜越知的视线对上,神色诧异。
看得出女人包养的很好,年过半百,却不见太多岁月的痕迹,一身新中式旗袍剪裁可体,身姿绰约,温婉端庄。
“阿最,这位是?”中年男人显然也对沈最突然带回来一个姑娘感到好奇。
“姜三的女儿。”沈最并没有隐瞒姜越知的身份。
他说完,便神色疏淡的扫过两人的表情,眸光深邃探究。
果然,俩个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
“姜三的女儿?!阿最,你疯了,你在医院包的另一间病房也是就给她的?怪不得周管家不让我们问,这我们要是提前知道了,一定不可能允许你这样做的!”
中年男人声线骤然提高,看向姜越知的眼神中充满戒备和敌意。
沈最拉着姜越知在正堂主位坐下,拦着腰把人扣在腿上。
姜越知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被他捏住腰间一小块软肉,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以示警告。
她只好老实待着,充当工具人。
“哦?你们不允许?沈万国,你以什么身份来质疑我做事呢?”
沈最轻笑一声,挪开视线,眸色淡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不是……”沈万国讪笑着解释,“你被绑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定论,姜三背后还有些什么人也都不一定,你现在把他女儿就这么带回沈家,我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沈最只是听,并没接话。
他随手拿过旁边架子上挂着的一串红玉手持,一颗颗圆润沁血的珠子在他纤长的手指间转动,凝聚起周遭默默流淌的空气,神色意味不明,只是一张俊美的脸上透着丝丝青白之色。
森冷阴郁,只让人觉得诡异。
他的压迫感太浓重。
姜越知看了眼旁边的沈万国,发现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居然明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堂叔,”沈最忽然开口,不客气地丝毫不顾及沈万国的面子,音质清冽:“真把自己当沈家的主人了?”
沈万国一顿,心虚得低头,“没,没有,我不敢。”
沈最忽然笑了,笑容放肆,透着一股妖凉,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很好,不敢,”他唇角微挑,断然讥诮出声,“……证明你还知道自己的作用和身份!我以为,堂叔真把自己当沈家的家主,准备要取而代之了。”
他的气势太过凌厉。
沈万国吓得一抖。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只觉得心尖上蹿出一股骇意。
“我的规矩,你该懂的。”沈醉突然发难,将手里的手持砸了出去,一整串血红色的玉珠砸在沈万国身上,威胁的口吻丝丝入扣:“沈万国,你的心思太高了,小心命不够长,容不下你的野心,管好你的亲儿子,这次的事情无论是不是他,我都只能记在他头上了,如果再有下一次,那你就等着绝后吧,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姜越知抬眸看着沈最,发现他他很少真正动怒,哪怕说着最狠厉的话,情绪语气上都没有多少起伏,身为沈家真正的家主,他太年轻了,可这种年轻却成了他最好的资本,深陷尔虞我诈的漩涡心,既要摆平沈家内部各种蠢蠢欲动的不安分,又要带动整个家族走下去。
她知道,他的内心远比她能看到的更加强大。
他太年轻了,也太狠辣了。
但到这一刻姜越知才真正能够体会,若非如此,他早就让人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