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昏暗偏厅中一直听着动静的云英一惊。她们之前筹谋许久,终于找到这个突破口,却不成想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人竟不饮酒!
她心中焦急,怕蒙托会对阿沅不利。阿沅虽会些武功,却不是蒙托的对手。
怎么办?怎么办?!
当她坐立难安时,又听阿沅委屈道:“奴自是知道的,只是……只是奴以为……大人会为奴破例一次……”
怀中美人怅然欲泣的样子让蒙托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倒也不再深究,只当她是第一次服侍自己情有可原。况且——
他看着美人瓷白的肌肤,若是在上面留下他赐予的痕迹,想必更加动人。一思及此,他身上的血液仿佛都热了起来。
蒙托伸手便要去摘阿沅面纱,阿沅放下酒杯一旋身站了起来,退到床边倚着床柱柔声道:“大人不觉得这种朦胧美更有情趣?”
她说着从床头拿出一条短鞭在手中把玩,一双眼带着蒙蒙雾气看向蒙托。
此景刺激得蒙托热血沸腾,起身就要去夺她手中短鞭。
阿沅在他的手抓上短鞭的一刻,微微探身对着床柱上挂着的熏香炉一吹,一缕薄雾吹进了蒙托的眼睛和口鼻中。
蒙托忙撤回手去揉眼睛,大怒道:“你做什么!”
阿沅轻巧地越到他身后,语气不善道:“自然是要——好好和你玩玩咯。”
蒙托的眼睛看不清,嚣张气焰便已少了一半。他转身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紫色人影,伸手想去抓她,却发现他的手脚也变得僵硬。
“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蒙托一开口嘴里便被塞了一块破布,奈何他几乎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呀,差点忘了你还能开口喊人。”阿沅手指轻轻一点,蒙托就向后直挺挺仰面倒在了床上。
她用手中短鞭手柄戳了戳蒙托的脸,“不如先让我猜猜,为什么你喜欢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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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从偏厅中出来的时候,蒙托已经昏厥了。
她啐了一口,怒骂道:“一个天阉,仗着自己的身份便凌虐女子!”
“不过话说回来,姐姐是怎么猜到的?”云英略带疑惑地看向阿沅。
“我很早就听说过蒙托此人,他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他装出一副翩然佳公子的作态,坊间传言他纵然流连烟花之地也非寻花问柳,只是听曲吟诗,这样的人可不多见呐。”阿沅厌恶地看了蒙托一眼,眼中露出一点倦怠。
“直到我看到俪娘身上的伤,才知他残暴的一面。其实,一个人表现得越变态,内心越是个胆小鬼。他只是在拼命遮掩自己而已。”
云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姐姐之前便听说过他?”
阿沅想起几年前蒙托的老爹——纳枝部的首领曾为独子向她爹提过亲,而她爹竟然还答应了。虽然那桩婚事后来因为其他原因作罢,她还是露出极尽讽刺的一笑,只淡然道:“听过。”
“唔……姐姐刚才说出他的秘密之时,他便气晕过去。”云英凑到阿沅面前,神秘兮兮道:“姐姐是看到了?”
阿沅笑瞪她一眼,“是该回去洗洗眼睛。”
云英嘻嘻一笑,“既然问到了想问的,我们走吧?”
阿沅略一沉吟,“你去让俪娘再多睡两个时辰,免得事后牵扯到她。等到辰时我们闹出点动静,才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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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将昏迷不醒的蒙托从窗口丢了出去,料他即使醒来也不敢将此事声张。
人丢下去果然引起众人围观,阿沅准备关窗之时,无意间发现竟有人抬头向上看。
她半掩在窗后,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人。
从束发的玉扣到身后的黑色狐裘,一直看到脚上的皮靴,复又对上那双平静的眼。
真是个好看的男人。而且,有点意思。
她将食指比在唇上,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从容地关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