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从来没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如此有趣的事儿,看着烁今愁眉苦脸,看着烁今一脸气呼呼,看着烁今被王婶骂的狗血淋头,她都会忍不住的黠起了嘴角。
王婶给了洛尘尚方宝剑,洛尘自然不会浪费,虽然她从不会大张旗鼓的告状,但只是不经意的叹气,就已经够烁今喝一壶的了。
烁今偶尔也会和她说说心里话,但从来没有什么理想和抱负,都是看谁不顺眼了要去收拾别人,或者和谁打架打的鼻青脸肿了,千万别告诉他妈,如果王婶看见就说是见义勇为去了。
洛尘每次听到这些,都嘴角直抽抽,说你当你妈傻,还是当我蠢?她会信?我会撒谎?
烁今听了也嘴角直抽抽,然后不小心便抻到脸上淤青的地方,疼的呲牙咧嘴。
不过显然,烁今并没有什么筹码,他也不敢拿洛尘怎么样,要是街角那条又被涨水淹没的小石板,又得淌水过来,而他不把洛尘背过去,洛尘的鞋子和裤腿湿湿的回家,烁今的鞋又得跑丢一只;要是烁今心里气不过,趁着过河的时候,万一又一个不小心,洛尘再跌在水里连衣服全湿透了,他估计回家后,两只鞋都跑丢了都不算完。
烁今和洛尘同年级,是隔壁班。
烁今这个毛躁性子,总是时不时被老师轰到教室外面罚站,有时候洛尘问起为什么,烁今挠挠头,说我也没乱动出声啊,难道是我打呼噜了?可我记着没睡觉啊!
洛尘总是为之气结,后来索性不理不问,懒得搭理他。只是如果上课的时候,偶尔洛尘听讲的时候扭头,看到窗外百无聊赖背靠着墙罚站的烁今,总会静静地凝视着他,发一会儿呆,直到被老师的粉笔头砸中,才又开始专心上课。
洛尘不想烁今总这样,她思考过很多种说辞,总觉得说服力不够,就这样掂量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看到烁今连续被罚站了三次,她终于忍无可忍,对他严肃的咬牙切齿,王烁今!别人都知道你是我哥,你不让我和王婶说,我可以不说,但你总这样罚站,我跟你丢不起这个脸。以后,咱们上学放学各走各的,婶那里我去说,她会同意的。
烁今转过脸去,可有可无的切了一声。洛尘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气的脸都红了,大声的对他喊道:你还想怎样!你再这样下去,真的无药可救了!难道一辈子打架吗?打的头破血流?打的折胳膊断腿?还是直接打进监狱,打进太平间?!你不屑学习是吧?我知道你聪明,觉得老师讲的无聊,可你要有本事,就解一道最难的数学题,写一篇最美的作文,要不就别嘚瑟!
烁今转回头,盯着洛尘,你瞧不起我是吧!
洛尘斩钉截铁地说,是!
烁今又问,我要做到了怎么办?
洛尘冷冷的说,你要做到了我一切都听你的!
烁今说你是认真的?
洛尘轻蔑的点点头。
烁今故作潇洒的哈哈大笑,你等着哈,哥会告诉你什么叫厉害!说罢,大踏步的转身离去。
洛尘看着烁今的背影,长长地呼了口气,凝起的眉头也松了,却迟迟没有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