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爱上了助教。
说来也并不复杂,这个助教长的不帅,却很有味道。洛尘平时和这个助教的交集并不多,但就是寥寥几次接触,洛尘竟然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触动。
怎么说呢,助教虽然也不过二十多岁,长的文质彬彬,却有着烁今身上的那股子痞劲儿,关键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竟然透着的是一股弥漫着哀伤的深沉,像是陈年老酒的醇厚,又像是捧着时光不愿意让它溜走的颤巍双手。
洛尘搞不明白,到底是对方的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弦,让自己多看一眼那双慵懒眼睑下深邃的眸子,就觉得会被吸进去,吸进他那瑰丽宏壮的世界里,她想去探险,这冲动有些抑制不住,哪怕迷失沉沦也在所不惜。
洛尘看书的时候,好像扭过头就能看见这双眸子;她走在路上的时候,似乎背后注视的是这双眸子;她吃饭的时候,感觉旁边在用筷子挑拣的还是这双眸子。
她知道,自己拔不出来了。
洛尘和莫淑娴坐在小湖边,任由微风掀动了发梢,也掀动着柳稍。她脑子里助教和烁今此起彼伏,无声较量,她自己实在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只好把这些烦恼都和莫淑娴倾诉了,想听听旁人的意见。
莫淑娴毫不诧异,一脸理应如此的样子,说不难猜啊,你这种清纯的小女生,就是容易被这种渣男吸引啊。
洛尘略有不悦,说凭什么说助教是渣男?
莫淑娴一脸嫌弃地说,呵,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这些小地方来的,人生经历真的是太土了,但凡在大地方熏陶过,怎么着都能有点敏锐的嗅觉,知道什么男人是男人,什么男人只算得上雄性动物。
别看这世上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背地里男盗女娼的多了,这个助教么,别的不敢说,就他那副酸薄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自私自利的。
洛尘早就习惯了她张嘴闭嘴小地方来的,但听她这么武断的给助教下结论,还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皱着眉嘀咕,说别人还是要讲证据的呀。
莫淑娴立刻炸了,她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像机关枪一样,开始突突不停:“你脑子秀逗啦?不跳黄河不死心是不是?没人给你说过遇人遇事要擦亮眼睛吗?非要自己亲身经历一遭,亏吃了,伤到了,心死了,才晓得自己真的错了,才会悔不当初?早干嘛去了?不会长点心留点神做点怀疑?我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但动心之前,不该好好看清楚是人是鬼吗?怎么,动了心就恋爱脑,好坏不分,连别人屙的屎都是香的?别的我不知道,课还没上过他的吗?总是一副怕麻烦的样子,恨不得拒人千里,能是个负责任的?我前段时间找他帮忙,看他那个死样子!”
洛尘说:“你不能因为他拒绝你,就对人家这么恶语相向啊,会拒绝不好吗,最少不是烂好人。”
莫淑娴盯着洛尘,半响一言不发,看的洛尘心里直发毛,丢了一句去洗澡了,扭头便离开了。
经她这么一通乱发脾气,洛尘反而愈发觉得是由于她个人情绪作祟才这么诋毁助教,不就是没有爽利帮忙吗,何必这么小家子气。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心已所属,恋人其实听不进别人意见的,说的好的心里会立刻欣然喜悦觉得眼前的是知己,说的不好的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挑起疑心,就算事实确凿,也一定要找各种理由甚至借口去为心上人辩护,觉得眼前人说不出的可恶。
洛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室友的差评,反而让她更加觉得助教一定是被冤屈的,心里不禁有些母性开始泛滥。
洛尘决定,还是要和烁今说一说。
她做好了承受烁今怒火的准备,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烁今的电话,她静静慢慢的,把所有的心情和感受,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烁今,然后沉默的等待着着烁今的审判。
可在她如释重负的讲完,电话那头,只传来烁今温柔的话语:让一切美好,都自然的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