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是在找梁坚吗?”许勤故作热心道:“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后,开车走了。”
最后不忘补了句,“他走之前没跟你说吗?”
这人真的很欠揍,他的视线明明一直紧盯着白以沫,梁坚在走之前有没有跟白以沫交代过,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几种不同的酒混着喝,开始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脑袋里却是像装了几斤秤砣,又沉又闷。
白以沫突然坚定到,看上去人畜无害、深得自己信任的梁坚,居然真的把自己给出卖了。
过了一会儿,她强撑起精神,装作清醒的样子,镇定地对许勤说:“我找他干嘛?”
“不过酒喝多了难免会有三急,我去去就来。”白以沫将演技发挥到极致。
许勤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果然没有发现异样,放她离开了。
为了不引起许勤的怀疑,白以沫连包都留在了座位上,只随手拿上了手机。
白以沫一出包厢,提着的心落下一半,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庆幸的时候。
她没有片刻丝毫迟疑,飞快地向电梯跑去。
白以沫不敢走步梯,酒精在她的胃里和脑袋里横冲直撞,步履也迈不稳当,万一半路被人在晦暗不明的楼道里截住,那只会更麻烦。
她一边按着电梯的下降按钮,一边拨打报警电话。
异常的慌张,再加上酒精混合出的眩晕感,她的手指不比平常灵活,有些微微的发颤。
可就在电话将要拨通时,身后传来一道堪称毛骨悚然的声音。
随即白以沫贴在耳边的手机,被许勤从后面抽走。
他嘴角含笑着将电话摁断,然后把手机朝墙角丢去。
白以沫想去捡,许勤却侧身一挡。
“白小姐这么急着走干嘛?”
许勤竟然赶过来了!
他这人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故意接近她,而后不动声色地灌她酒。
而他的目的是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因为都是梁坚的朋友,白以沫才没有起疑心,没想到作为自己多年的好友,梁坚能干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
要是现在梁坚就在她面前的话,白以沫一定会用眼刀,将他钉死在墙壁,大声质问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从这许勤手底下逃脱。
白以沫害怕到了极点,脚下却是进进不得,退退不得。
许勤就挡在电梯口,她完全没有走掉的可能。
“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别过来!这里有监控,你的任何行为举止,都会被录下来。”
对,有监控,他不敢怎么样,白以沫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听许勤哈哈笑了两声,眼角带着嘲讽和宽心,不屑道:“你以为这家店是谁开的?”
在白以沫的惶恐中,许勤将话彻底点明:“今晚的监控坏没坏,全由我说了算。”
白以沫不死心地使出全身力气,去呼救。
如果说她刚刚还抱着一线生机的话,这时才开始不由自主地心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步灵,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浓浓的绝望。
就在许勤图谋不轨,摁着她的后脑勺,打算强吻她时。
一道挺拔的身影及时出现,将许勤生生扯开至一旁,犀利的拳风结实地招呼到他的脸上。
“你TM的是谁呀?”许勤看着这个多管闲事的男子,气急败坏地骂道。
男子也不惯着他,“你管我是谁,你在干什么!”
“我们情侣之间,接个吻怎么了?”许勤大言不惭道。
白以沫立马否认:“我们不是情侣!”
男子自然是相信她的,指着许勤威胁道:“你给我离她远点,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看你去警局狡辩,还能不能有现在这样的底气。”
许勤还在吹胡子瞪眼,男子又是一声雄浑的怒音:“滚!”
“你们给我等着!”许勤放了句狠话,不甘心地离开了。
白以沫惊慌紧绷到极致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被一道光救赎,获得安宁。
危机解除,白以沫长出一口气,跟男子不停道谢。
男子倒是一副正义凛然,好似全然不把方才的见义勇为放在心上,反倒是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待完全看清白以沫的脸时,这人的眼中仿佛闪出一道星光,惊讶中透着庆幸。
忽然他激动地问道:“你是白以沫?”
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眼神。
白以沫突然不知所措起来,近几日她的恶名在网上传的那么大,这人若是不明就里,反过来攻击她怎么办。
可这人刚刚才帮过自己,应该不像是冲动的人……吧。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他的神情恢复正常。
为了安抚受惊过度的白以沫,他磊落地做自我介绍。
“我叫江轩。”
江轩……
这人名字好熟悉,白以沫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可目前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江轩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扶着她出了会所以后,好心地决定开车把她送回家。
可是被白以沫婉言拒绝了。
因为——
白以沫十分难为情,吞吞吐吐道:“我酒量不怎么好,胃里好像在翻江倒海。”
说着便推开慌忙江轩,三步并两步,摇摇晃晃地跑去附近的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