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正是生生不息、一代又一代传承意志的人类才让你存在于此——‘我们’已经是永恒了。”
过了许久,观月小鸟只听见阿勒克托发出了笑声。
那笑声是如此痛快。
“教了这么多学生,果然还是最中意你啊,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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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小鸟办好了各种离职手续,外加其他一些出国手续,便正式作为阿勒克托的助手跟着一同出发了。出发时小鸟没让任何人来送,像是悄悄离开的。
她们在路上颠簸了好长一段时间过后,秘鲁,到站了。
在秘鲁当地他们搭车来到了纳斯卡平原,这是小鸟第一次见到和地缚神息息相关的纳斯卡线条。
庞大的纳斯卡线条在地面上站着是无法窥得全貌的,不过这对于小鸟来说已经足够了。站在地缚神的起源之地,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死亡、破败,这里似乎与冥府相连,但却让观月小鸟感受到了亲切。
黑色的蜂鸟突然出现,落在了小鸟的肩头。她们还在继续前进。
穿过平原,进入丛林,逐渐远离人类文明的痕迹,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见面时阿勒克托会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模样了。
夜晚降临时,阿勒克托在空地上点起了篝火,两人一鸟就这么开始了荒野求生。
“想好啦,真不后悔?”
“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你还真是心大啊。”
“哈哈,这大概算是我从游马身上学到的优点吧。”
果然,在小鸟加入之后,阿勒克托觉得自己的旅行似乎都变得顺利了不少,小鸟是个机灵的姑娘,为人处世又很圆滑。
那之后,阿勒克托去探访了一个破败的遗迹,从外观来看,已经看不出来它的具体年代了,就连是谁建造的也都不清楚,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存在着很多这样的老事物,小鸟发现阿勒克托似乎对这个地方已经很熟悉了。
在遗迹里待了两天,她们再次继续前进,直至进入一个村庄。
在进入村庄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她们到达的那个村庄被群山包围,当她们站在门口时,只听见不远处山坡上传来了“哎哟”的喊声。一个背着大包裹的年轻人从山坡上连滚带爬地掉在了她们面前,不过好在年轻人看上去很皮实。
“小鸟?”
“游马?”
在异国他乡与友人重逢,不得不说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你怎么掉下来了?”
“别提了,刚才脚下一滑,就摔到这里了。”游马尴尬得摸摸后脑勺。
“哦,老师你也在啊?”
“走吧,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进去吧。”
等到进入村庄,阿勒克托用葡萄牙语和当地的小孩嘀咕了几句,然后小孩子笑着笑着向她招招手跑开了。
“老师你认识这个地方?”游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几年前来过而已,往前走,一会儿那孩子会给我们提供落脚地点的。”
整个村庄淳朴而宁静,远离了现代的科技,处于一种无法形容的落后状态。
一到落脚点,游马就放下了包裹,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看来你这可没少走路。”
“走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见到人烟了……”
“小鸟……你辞了天文台那边的工作?”游马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原来你知道。”
“好歹库库尔那边什么都知道。”
“就当是我有点追求不行么。”
“是是。”
“咦,游马你要做什么?”小鸟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
“写点东西。”
小鸟忽然想起了库库尔和她抱怨过的那些事情。她望向阿勒克托,女人看上去虽然像是在喝水,眼睛余光却不自觉地瞄向游马所写的内容。
行吧,她也很好奇。
很快,小鸟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实在是不忍直视。
只能说这么多年,游马的讲故事水平还是不怎么样。
他写在信件里的都是旅行冒险时的所见所闻,配上照片,然后整体看上去很有他个人特色。
这时阿勒克托突然出声:“最后再抄两句情诗吧。”
“可是我不太懂那些诶。”游马很坦诚地说道。
“给我,我帮你写两句,这样看上去估计会很有意思。”
女人在文档里输入了西班牙语。
过后小鸟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明明是冒险记录。
“说实话,现在看他们仨之间的事情真的、真的很有意思,还有,小鸟,那并不是游记,那应该叫作情书。别看游马的国文水平那么烂,那孩子的必杀技可是真诚啊,最真诚稚拙的文字就是最热烈的情书与告白。”
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库库尔为什么抱怨那三个人黏黏糊糊且肉麻,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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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今天发送到邮箱里的信件。”库库尔坎直接转发了信件。
快斗按照惯例往下看,直到看到那几行用西班牙语写的情诗。
“这几句一看就不是他写的……以及老师真的是很闲。”
快斗讥笑道。
“咦,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说她很闲嘛,而且选这几句……她有时候也挺记仇的。不知道给凌牙那封写了些什么东西。”
“要我念给你听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