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沉了,福晋前些日子便已经提过免了您的请安了,这暑热的天,为着孩子,您就别再撑着了。”
李氏面上也是有些犹豫,她其实也不想去,只是主子爷回府以后还没来过她的小院,虽说还是一样的关心大格格,每隔两三日,一定会把大格格叫去前院。见不着主子爷,若是这个时候犯了主子爷的忌讳,担心主子爷心里有芥蒂,所以才强撑着去,不过今日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也确实是有些不大舒服,想了想,不去便不去好了。
“罢了,嬷嬷你明日代我去向福晋告罪,以后便不去了。”
“是,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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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釉坐在窗边,耳边听着淮枳说李氏最近取冰的量越发大了,栖云阁每每去的晚了些便是连剩下的碎冰都拿不着了,就见淮橘脸色不太好的进来了。
“格格,前头朗风轩那里的人倒是乖觉,每次瞅着李格格院里的出来取冰就跟着,等李格格拿走了就抢着先挑,回回咱们去都只剩一些边角料。”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是宫中这么几年下来,她也很清楚,一旦开了银钱疏通的头,那些人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往后自己难道还能无止境的往里添钱不成?
所以,这个头不能开。
“让常磬去打点井水来吧,好歹也能凉快些,再拿点银子去饭房弄点消暑的凉茶来。”
钱釉想了想还是没有拿银子去买冰,本身格格就是用不了冰的,现在能用上冰也是因为福晋大方,加上府上有冰余,才分给她们这些格格,还是低调些吧。左右自己也不是那么需要用冰,只是苦了自己院里的这些人。
钱釉是当真搞不大懂李格格在想些什么,好歹也是生过一次孩子的人了,应当知道孕期要忌生冷,尤其是古代的闺阁女子,身子都算不得多好,和现代社会的拼命三娘可不能比。现在为了下她们面子用这么多冰,一时半会看不出什么,时间长了肯定会自食恶果,她腹中孩子也真是倒霉,遇上这样的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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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隔两天,李格格便因腹痛请了府医。
府医把了脉,眉头紧皱,李氏有些心慌,不会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吧。
“方大夫,我们格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腹痛呢?”刘嬷嬷也很担心,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要是出点什么事,可不敢想啊。
“格格这一胎怀像不是很好,母体不甚强健,平心静气方为养胎上策,如何能贪寒凉之物,想来格格近日用冰过多,受了些凉气,接下来需得好好保养,万万不可再用冰,还是卧床休息好。”
方大夫进了嘉卉居厅堂的门就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气,当时就猜到了李格格许是贪凉用冰过多,没想到脉象上看更加糟糕。
李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羞愧于自己的小心思害了孩子,又担心会影响到孩子平安出生。
方大夫开了平安方,没有再多说。只是心里难免嘀咕,本来还以为是有人下手,没想到单纯是自己作的。
“是谁每日取那么多冰?”李氏越想越生气,只觉得自己是受人撺掇才会失了分寸。
李氏毕竟是主子,谁有胆子指责她?
只能是珍珠承受怒火。二十板子打下去,血迹斑斑,若不是刘嬷嬷看不下去,以为孩子积福为由,珍珠只怕是要被直接杖毙的。
嘉卉居请了府医,责罚了院里的二等丫鬟,福晋也责罚了冰例房的几个小太监。
不过半天,府里便传遍了李格格贪凉用冰过多以致胎像不稳的事,这背后又会产生多少阴谋论,只看这消息传的速度便知道了。
——
栖云阁旁边有一片竹林,正是盛夏,青葱欲滴,日头西斜时,影影绰绰的光被这竹林晕染开,化作一片淡绿色的光晕,置身其间只觉得清幽极了,这盛夏的暑气都似消了几分。
“格格,李格格那边看来也不会再多领冰了,咱们终于可以领到足够的冰了。”淮橘自然也听说了李氏腹痛的事。
“李格格也算是舍本逐末了,这个时候与新入府的格格争风吃醋害了自己的孩子。却也不想想,她本就与四爷有多年的情分在,又已经有一个大格格,腹中还有一个,何必做这样的事,让四爷恼怒呢。”钱釉有些想不通李氏为什么想不明白这一点。
“李格格性子有些急躁,府里大家也都知道的。”淮橘觉得这很李格格,要是不做点什么,这才不像李格格的作风呢。
“当局者迷吧,只是那个丫鬟有些倒霉了。”听说那个丫鬟差点被打死。
“格格,您也不必同情她,珍珠平时脾气也不太好,而且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她为了讨好李格格才主动做出来的,也算不上委屈,还保住了一条命,已经算不错的了。”
淮橘作为一个婢女,思维跟钱釉这个现代人不太一样,她觉得珍珠完全是自找的,若不是为了踩武格格和她们格格一脚去讨好李格格,也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钱釉托着下巴,有些发愁,李格格自己坑了自己,可也把她们这些“同事”也坑苦了,“虽然四爷性子严肃,但不是个苛刻的,福晋也是个宽和的性子,如今天气热起来了,福晋体贴免了咱们的请安,这会子却出了这种事,还事关子嗣,难免四爷和福晋是会生气的。”
“李格格虽然做了错事,但是一来四爷念着几分旧情,二来肯定也会顾着李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四爷和福晋肯定会给她留几分面子。只是李格格这个性子,肯定想不到这些,说不定还会迁怒。”
李格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四爷这种爱记仇的性子,说不准李格格就已经上了四爷的黑名单。这个节骨眼上,她们两个新进府的自然会成为李格格迁怒的最佳对象
淮橘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