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好哄啊,明明是你父亲进言要拿我家家财充军饷打仗!”
“小心!”阿史那卓然惊喊道。
原来是元泽谦使诈,从地上抓了把泥土对着颜娇扬了一脸,颜娇捂住眼睛,亦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匕首快速执了出去,元泽谦啊呜了一声,但不致死。颜娇无碍,跑过去拔出匕首就连插了数十刀。鲜血溅了她满身、满脸。她的手依旧没停,仿佛扎他千刀万刀都不解恨......
“他已经死了。”阿史那卓然轻声道,他无从想到小小的她会背负着灭门的血海深仇。一时间,他的心酸涩不已,在替颜娇。
颜娇罢手,打开了牢房,将束缚住阿史那卓然的铁链给打开,又丢给他一身大唐的军衣,道:“换上,我们走。”
颜娇顺利的将阿史那卓然带出,又把他的坐骑还给他,道:“你自由了,天下之大,总有你的容身处。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世,那串白玉念珠是我阿爷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你若想寻我为你父为你部族报仇,下次记得带上我的珠子。”
“珠子我会还你。”阿史那卓然道,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坐骑,一人一马头抵着头,道:“血狼,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保重。”
“来了,跟着他出城,他会护你周全。”颜娇指着不远处来的李修缘道。
阿史那卓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颜娇,道:“现在我不杀你,但你的命,我早晚会取,等你大仇得报,亦是我俩清算恩怨的时候。”
阿史那卓然拿走了颜娇身上的匕首,跟着李修缘而去。颜娇冒了一身冷汗,想想刚才阿史那卓然抱着她,匕首直抵她的胸口,她就后怕的要命。
元泽谦的尸体是第二日被值守的兵士发现的。众位将军齐齐挤在狭窄的牢房里。这可是泼天的大事啊,劳军的将军死在牢里,谁也难辞其咎,关键是突厥王子也不见了。一时间,众人皆是一个头两个大,面面相觑不知作何。
“会不会是元将军来看俘虏,被俘虏给杀了呢?然后俘虏自己逃了?”胡承锡摸着头分析道。
“十有八九是有这个可能。”杨炯道。
“昨晚我们三个在一起,谁也没离开过谁。对吧?”岑参一头冷汗的结巴道。
“我记得昨晚元将军是和小将军一起离开的吧。”李右疑惑道。
“这,御史将军您说话可得注意,什么叫我们一起离开的?我只是出来撒泼尿,元将军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亦回房睡觉去了。其他的,我可真不知。”颜娇满脸委屈的说道,其实,牢里出了这事,死的还是京城来的大官,牢房值守怕的不行,颜娇恩威并施的嘱咐了他们几句,他们便道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褚荣武面不改色的瞟了眼颜娇,回复李右道:“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元将军是死在了军营,全军营上下哪怕是一只老鼠都脱不了干系,御史将军也会秉公办理,不会徇私舞弊吧。这后事,您看怎么弄?”
李右看看,难办的要死,心内早已急的如乱锅上的蚂蚁,这大公子可是元仁载的最爱,偏偏死在了他任上的军营里,这事横竖都和他脱不了干系,以元仁载的脾气,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亦会拉上全营陪葬,李右不住的唉声叹气,道:“先让仵作验尸吧,然后裹了,我亲自送回京城去。”
“我派个得力的将军护送您。”褚荣武面上不动神色,实则内心盼着李右快走。
李右赶紧将仵作的验尸报告还有这边发生的情形,八百里加急的快快回禀了京城。
褚荣武的房间里。
“你怎会如此莽撞。他死在回京的路上不好,非要让他死在军营里,这事咱整个军营都脱不了干系,你等着元仁载怎么对付咱吧。”褚荣武怒道。
“我承认是我性急了,之前我是个杂役工,他来劳军我够不着他,这次好不容易让我逮住机会,就没忍住。不过,他元仁载也怨不着我们这边,杀他的可是突厥王子,与我们何干。”
“你倒是会撇得一干二净,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力保突厥王子不死,原来是早有此打算。”褚荣武这才终于看透了,回味道,“你是一厢情愿这样想,他元仁载未必按你想的去信。你等着吧。”
“侯爷,不管他信不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突厥灭的七七八八了,满打满算,仗也打不了几年了吧,接下来早晚都得和他们对着干。您就当现在只是磨磨剑,不刺激他们点儿什么,咱们怎么好出师有名啊!”颜娇进言道。
“好小子,我就说你鬼精,你这是为报私仇把我也算计进去了。”虽然褚荣武这样说颜娇,但他心里还是喜欢的不得了。
“哪敢,哪敢啊,侯爷,于公于私,咱们不都希望元家倒台嘛。”颜娇谄媚道。
只三天,李右就接到了朝廷的回复,先运回元泽谦的尸首,再遣兵十五万于单于都护府合兵。
消息一出,褚荣武自是不许,于李右两人争执了一天一夜才答应合兵五万。
朝廷接到消息考虑了一番,一是突厥并未全灭还有吐蕃等部族也是虎视眈眈,不能撇了西部战略要防,便同意褚荣武的合兵五万。但原先宋云峥右将军在丰州驻守的十四万士兵,原地不动,不准再合西部。
褚荣武自是同意,再加上圣上指名要颜娇回京述职驻守丰州,褚荣武面上冷淡,但心里是再心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