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道,“你可听说过?”说着又摇摇头,道,“你定不知,算了,以后进京城少不了会提起,那我现在就和你说说吧。”
“什么?这么神秘?”颜娇纳闷道。
“也不算神秘,虽是秘闻,但大家只心知肚明,不再明面上言,我今天告诉你亦不是我小人妇孺口舌,而是怕你日后遇见此事尴尬,让你知道知道,你可知道受降城里住着一位不受待见的亲王?”
“这?”颜娇疑惑,不知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是圣上亲封的北静王百里書。你就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了。”李右叮嘱道。
颜娇吃了一惊,提及他,颜娇的心扑腾扑腾的跳,忙追问,道:“是被贬在这儿了吗?”
李右面露难色,道:“差不多吧。”
“奇怪?”颜娇噘着嘴,满脸想不明白的问道,“既是亲王,为何不姓李?我小时听大人说,就是藩王和外族勾结引大唐战乱,到后来武成侯平了藩王后,大唐才无一个外姓郡王,为何他姓百里又是位亲王呐?”
“就是因为他身份尴尬存疑,是圣上年轻还未入宫时的风流债,这位亲王的母亲和圣上好又嫁给藩王为妃,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反正圣上不待见他,虽封了亲王,却不许他随李姓,随她母亲姓氏百里,圣上带他就如同武成侯待你一般,备受冷落。所以,你就知道受降城里住着这么一位北静王就好了。可千万别去招惹。”
“噢,记下了。”颜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骑上雪狼,身后跟着狼艾九一骑扬尘进了城去。
坊市酒肆都已开了,颜娇的心情就好似将要归家见故人般那样按耐不住。她去到城中最大的酒肆买了两坛最好的杏花酒。
不知为何站在北静王府前面,却紧张的不行,想上前敲门却没有勇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刻在脑海里的宅子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府门大开,一个颜娇之前并未见过的小厮满脸堆笑的迎上来,道:“敢问将军可是颜娇颜将军?”
颜娇会意的扯嘴一笑,心内叹道:“他还是如此通透。”
“正是。你家主人可愿见我?”颜娇笑嘻嘻的问道。
“我家主人正在讲学,烦请将军随我进来。”那小厮恭迎道,便把颜娇手里的酒接过去了。
颜娇刚入府门,过了一道门,便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大汉子急急迎了上来,颜娇见了他,亦是泪流满面,那大汉还没近前,颜娇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忙磕头,喊道:“师父在上,小艾九给您磕头了。”
“九啊,哎呦,真是你吗?这些年可想死为师了。年前王爷提起颜娇,还说是不是你呢,我这心就算落下了,天天盼着那就是你。来,快快起来,让师父看看,这么些年受苦了吧。”
“师父。”颜娇被他拉起,哇一下又哭在他的怀里,这个壮汉便是教颜娇一身武艺骑射的晏楚大师父。
虽说当时跟着晏楚师父学艺可谓是吃了不少苦头,但没有晏楚当日的严厉教导哪来现在赫赫有名的颜娇将军呢。
“师父,这是我买的最好的杏花酒来孝敬您。”颜娇抽抽噎噎的道。
哈哈哈,晏楚大笑几声,道:“我小徒儿出去几年,长大了,这人情世故也会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倔强的小沙弥了。”
“师父,”颜娇撒娇,道:“师父教的好嘛,听说了嘛,我现在可是正三品的将军呢。”
“听说了,听说了。我这个师父真是自愧不如呢。不过,能有你这么一个出息的徒儿,我晏楚这辈子没白活。”说着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两人来至厅内,颜娇小声问道:“他还那样?”
晏楚刚要说话,偏殿里,有一群小孩子喧闹声传来,颜娇知道,那是百里書讲完学,学子们散学了。
先是一群孩子有礼有节的鱼贯而出,见了他们二人皆立足问安再去。
百里書一身素白衣衫,跪坐在案前,案上净瓶里插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杏花,更衬他的洁净素雅。挺拔的身形尊贵的王者威严,让颜娇不敢近前。
百里書合上书,一个五岁的小童子上前来扶他。颜娇望着那个小孩,满心的喜欢,偏头问一旁的晏楚,道:“他不会就是小遗吧。”
“嗯,他也长的这般大了。明明五年前还是个襁褓中孱弱的小婴儿。”晏楚感慨道。
百里書抬眸望见颜娇,一身明亮亮的甲胄,他面色清冷,但眼角含笑,已走到颜娇近前,伸出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腮帮子,道:“看来没吃苦,不曾瘦了。”
颜娇白他一眼,道:“叔叔,说的什么话,我的右肩膀还有疤痕呢,你看我右手也才刚好。”
百里書听闻,吁出一口长气,总算露出点心疼的意味,道:“这身明光甲衬你。”
“是吧!”颜娇总算得到了百里書的认同,不由的心里松了口气。
“小遗,还记得她吗?”
小遗望着颜娇摇摇头,颜娇伸手摸摸他的头,她都忘了这个小不点儿的存在,光给晏楚带了礼物,都忘记给他买块糖了,翻翻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给的东西,随掏出一块银子给他,道:“拿着买糖吃。”
小遗摇头望向百里書,百里書柔声道:“她给你的东西,可以拿。”
小遗这才从颜娇的手中接过那块银子。
几人续了续旧,这才知道,颜娇只是路过进来见见故人,百里書忙让准备饭食,已是近晌午了。
百里書低语与晏楚吩咐了几声,便牵着颜娇的手往后院走去。
花亭里,他们二人对弈。
其实,颜娇有点儿不敢与他同坐,他那不苟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