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呢,颜娇与李修缘二人紧跟着进门。
颜娇从王觉惶恐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安,笑道:“王刺史这是关心我呢,莫担心,我呀,就是水土不服,常年在边关野味生食吃惯了,突然来到你这儿富庶地,连空气中都是蔗糖味,我不习惯。你且让我在城中多住两日,我习惯习惯再上任去。”
“这郴县的酒食可比我这潭州府的更美味,旧历年间,它也算是个大府呢。只是后来才改的潭州为州府。”王觉拱手迎道。
颜娇听闻,礼貌的笑道:“王刺史这是要把我们往外撵?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王觉听闻马上摆手,道:“能有什么事,这不怕小将军耽误公事嘛。”
“我就多住两日,两日后我自离去。话说来了半晌,王刺史也不赏杯茶喝。”颜娇嗔怪道。
王觉便命人奉茶摆吃食,席上颜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修缘便借口如厕,在这潭州府转了一圈。回来向她使眼色。
“人人都说潭州家家户户日子过的甜蜜蜜,皆是因为潭州大力扶持种甘蔗。想来,王刺史在这儿小日子过的很滋润呢。”
“哪里,哪里,”王觉一边摆手一边说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我们这里盛产甘蔗,小将军面前摆的那一盘便是我们这里的名产白蔗,皮薄肉脆,汁多清甜,甘之如饴,小将军快尝尝。”
颜娇拿起一根啃了两口,道:“实在甘甜,只可惜,如此甘甜之物我却捞不着常吃。”
“小将军若愿意,长住潭州,保你日日有得吃。”王觉喜道。
“瞅你这州府,都要赶上圣上的皇宫富丽了,可有何生财之道教教我嘛,我也不必去过那个打打杀杀的生活了。”
“小将军言重了,都是原刺史留下的,我亦无甚知道呢。”王觉道。
颜娇见王觉不上道,在他这里是讨不着半分好处,便假意聊了会就散了。
出来后,李修缘道:“内府有人守着,不让进。”
“回去说,让你的人把他这儿给我看住了。”颜娇匆匆丢下句,就驾马而去。李修缘便向他的仆从使了个眼色,便也跟着一起回驿站。
驿站里诸葛参谋待傍晚才回来,一进门脸色就已很气愤,怒道:“这个王觉太不是东西,这还是我入官场多年来,头一次见这么贪的。”
原来这王觉自任潭州刺史以来就如饕餮般贪得无厌的贪财,他先是假借政府的名义低价收购甘蔗,原来的甘蔗商贩们被他压的无利可图,只能放弃贩卖,百姓们卖不出去,他就将价格压的更低。百姓们辛辛苦苦忙乎一年,挣的钱还不够糊口,没钱买甘蔗苗,他就怂恿百姓找他做抵押,或房子、或田产、或妻女,只要是能抵的他都要。不光如此他还开设了制糖坊,低价收来的甘蔗直接运进了他的制糖坊,导致其他坊户没有生意做,背井离乡的有,妻离子散的也有。潭州百姓们辛苦忙乎一年,竟连颗糖饴都买不起,天天给他王觉做免费的劳力。他们逃又不敢逃,告又无处告,生活可谓苦不堪言。
“这王觉真乃我末唐第一大贪。”颜娇听闻气急道,“若不是让我们知道,他岂不是这里的土圣上了?若不然,要这么些钱财作甚。”
“未尝不可。”诸葛参谋道。
颜娇听闻,只冷哼一声,道:“我还觉他太循规蹈矩,原来也这么有野心。”
几人正说着话,李修缘的仆从就回来禀告说是王觉府里出来一个,急匆匆的骑马出城了。
“恐是去报信。我去拦下他。”颜娇边说边起身,她的座驾可是突厥战马雪狼,追这些普通马不在话下。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给他追下了,颜娇一个猛扑过去,制服那名兵丁,在他身上搜出一封信。
原来是王觉写给元仁载的信,将颜娇自打进潭州的一举一动都详细的描写了,这是要讨元仁载个示下啊。
颜娇将那名军丁绑了一并带回驿站,过城门时见守城的士兵来回递眼色,颜娇二话不说直接关了城门。
这不王觉就带着一堆士兵将她所在的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
“私关城门,小将军这是要谋反吗?”王觉喊道。
颜娇边命李修缘带着书信骑着雪狼回去找明王等势力出面,一边顺手将那名兵丁扔了出来,道:“是你王觉要谋反吧,天高皇帝远,圣上任命你做潭州刺史,可不是封你做藩王,假传圣意,私贩买卖,鱼肉百姓,好好的潭州城被你祸祸成啥样了,你还在这儿恶人先告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潭州城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管。实话告诉你,只要你人到郴县就是身首异处。今天你是活着走不出这道门了。”王觉发狠道。
颜娇手拿长刀,立在驿站门前,怒喝道:“我是正三品的大将军,圣上亲封的,你一个潭州刺史,我何有管不着的。你既跟我杠上,那咱们就瞧瞧,今天是谁走不出这道门。”
颜娇举刀,身旁的狼艾九亦呲牙咧嘴的发狠,吓的王觉往官兵中后退了几步缩了缩身。
颜娇斜睨着这些官兵们,道:“你们拿的是大唐的俸禄是大唐的官兵,我是从边疆上打起来的士兵,今日若你们归在我的麾下,我既往不咎。若还不知廉耻跟着这等浑官为非作歹,就别怪我刀箭无眼。”
“怕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子作甚,咱们人多。可别忘了,你们是谁养的兵。给我上,杀了他的人,我赏银百两。”王觉震喝众人。
颜娇不由得冷哼,道:“我看今日谁有胆识身手敢拿这一百两。”
众官兵手拿长矛长刀齐齐向颜娇围过来,颜娇目光如炬的冷冷盯着众人,道:“在京城我受老些气了,正愁没地儿撒呢。”
说着,就与众人打斗了起来,一百来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