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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屋里红烛燃起,怀宁坐在花镜前梳妆打扮,调和青黛为自己勾勒出纤细的娥眉,松松地在发髻上别上几只亮丽的簪子,点绛红唇,嘴唇抿了抿。
她看了看沈念锦给她的信号炬,果断地将其放入柜子里。
这时,传来一阵推门声,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怀宁起身缓缓转头,她身着一袭红衣,直勾勾地盯着男人。
朱旬看呆了,说不出话。
“大人,你来了。”怀宁行礼道。
“嗯,你不是说要向我谢罪吗?穿成这样干什么?”朱旬道。
怀宁缓缓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关上,偷偷从里面反锁。
怀宁冷冷道:“谢罪?你配吗?”
朱旬听了瞳孔一震,他从未想过自己柔弱的三娘子居然还会这样跟他说话。
朱旬恶狠狠地冲上去就要扇怀宁一巴掌,可巴掌落了空,怀宁死死抓住朱旬半空中的手。
怀宁另一只手直接扇了朱旬的半边脸,朱旬惊讶地说不出话。
“你这只烂狗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被我打?”怀宁冷漠地说。
“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骂你,你这个狗东西,当年娶我说的那般好,结果不到一年,你就显露原型,要我说,你就该被脱皮拆骨,扔到乱葬岗喂狗了事。”
朱旬这下气急败坏了,用力掐住怀宁脖子。
“长本事了,居然敢打我骂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随后他狠狠拽住怀宁的头发,拖着她向桌子前走,怀宁疼的叫出声,拼命反抗却也敌不过他的力量:“看来你这只狗气急了,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男子天生体力和力量强于女子,所以女子反抗要付出的代价远远比想象中还要大。
……
“啪!”
沈念锦手里的杯子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她心头一颤,伸手去捡,却被碎片扎伤。
谢如钰急忙说:“我来收拾,你别碰了。”
一股伤感一下子袭来,沈念锦手开始发抖,眼泪也止不住掉下来,握住谢如钰的手轻声说:“谢如钰,这么久了没消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朱府,我去给死士发信号,我们的计划提前。”谢如钰温柔地说。
沈念锦慌乱地点了点头,李胖子见了蹲在沈念锦旁边,摸了摸沈念锦的头发:“老大,有我们呢,我也陪着你。”
沈念锦一看胖子,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她紧紧抱住胖子。
在末世时,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只有李胖子一直陪着她,无条件地信任她。当她难过或生病时,李胖子总能站出来做她的靠山。
胖子轻轻地拍了拍沈念锦的背,表达无声的安慰。
发完信号后,几人便快马来到了朱府。
只见死士与朱府的侍卫打起来,几人冲进府中。
沈念锦不顾一切地冲到怀宁住的屋子前,却被朱旬的贴身侍卫拦在外面。
“滚开!”沈念锦拔出匕首指着侍卫。
侍卫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
这时身后的李胖子拿着刀走到沈念锦前面,与侍卫对峙:“不知好歹的狗奴才,那我就用刀劈了你!”
李胖子挥过去刀,几个侍卫轻松应对,武功十分高强,胖子根本不是对手。
……
“朱旬,阿兰不过是想替我找个医官而已,你就杀了她,你就是个畜生!”
怀宁被绑在椅子上,朱旬望着窗外打斗的场景,淡淡地说:“我说你,你平日骨头那么硬,打你好几次都没向我低过头,如今突然要请罪,原来是想跟我鱼死网破啊,不过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早就做好防备了。”
说着朱旬又狠狠打了怀宁一巴掌,怀宁嘴角流着血,她又哭又笑地看了一眼朱旬:“朱旬,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一落,怀宁用头撞翻桌上的蜡烛,蜡烛掉在地上,熊熊火焰燃烧起来。
火光照着她那一袭红衣,泪珠被火光照映地熠熠发亮。
朱旬这才慌了神,指着她骂道:“你个疯女人!”
朱旬跑到门口,看着上面的锁链,他用力拍打门。
“别白费力气了,朱旬,那锁是我特地找最好的锁匠打制的,你打不开的。”
就让我们一同溺死在这漫天大火中吧。
怀宁提前在屋子各处浇了汽油,所以火势发展极快,浓烟笼罩了整个屋子。
“快来人,起火了!来人啊!”朱旬大声呼救着。
怀宁则失望地看着朱旬的背影,疯狂地笑着。
沈念锦见状急的不行,冲上去砸门。
“怀宁!怀宁!怀宁!”沈念锦拼命地喊。
这时府里的打斗仍在继续,这时大娘子带着侍卫和下人跑过来。
“快救火!”大娘子喊着。
小厮们得令后急忙挑着水桶,尽力救火。
而这时三娘子院里的奴婢都狠狠砸着被锁着的窗子和门,嘴里大声喊:“三娘子,你坚持住,我们来救你了。”
“三娘子,您不值得为了朱旬这个臭男人去死啊,三娘子,你糊涂啊。”
这门实在打不开,沈念锦这时推着一辆板车冲过来:“都让开!”
板车巨大的冲击力冲破了门,锁链掉了下来。
沈念锦不带一丝犹豫地冲进屋里。
“怀宁!”
她捂着鼻子四处看,这时目光锁在桌子前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