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赌坊楼上,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彭啸天坐在上首,盯着跪在地上的袁旺,训斥道:
“怎么最近全都是些花样,没有新的技艺吗!”
袁旺瑟瑟发抖道:“自从发现市面上有便宜的漆器流出后,她就已经开始怀疑学徒里有奸细了,最近都没有再教新的手艺,就是怕又被人偷了去。”
“啧!”彭啸天觉得有些不耐烦,转而道,“那这个就先放一边,那她人呢!”
“啊?”袁旺不明所以,有点转不过弯。
彭啸天白了他一眼,“不是叫你把她引到没人的地方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
袁旺为难道:“这真不怪我,主要是厂里的事情太忙了,她每天两点一线的,要不在厂里,要不在院子里,要不就是赶马车在大街上,实在是没机会!”
彭啸天烦躁地挠了挠头发,骂道:“真是没用!”
袁旺被吓得连连磕头。
彭啸天沉思片刻,冷静道:“这样,偷手艺的事暂且放下,反正她不教新的也没啥可偷的了。”
“这样,先想办法把她人给我弄出来再说!”
“只要我得到了她的人,她这辈子只能靠着我,自然也会把手艺全盘托出!”
“是是是!”袁旺连忙应下。
彭啸天的眼神陡然阴狠起来,盯着袁旺道:“再给你最后几天时间,到时候你若还是没能把她引出来……”
“你知道你还欠赌坊多少钱吧!”
一说到欠债,袁旺又连连磕头求饶道:“这次一定、一定会把她引出来献给少主的,说到做到,少主可千万不要砍我手脚啊!”
“哼!”彭啸天冷笑一声,“你知道就好,今天先回去吧!”
“是是是!”袁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出了门。
-
次日早晨,李景煜便没有再和袁苒一起出城去郊外厂子了,而是等着官员下朝的时辰,守在了王大人出宫后的必经之路上。
拦下车驾后,李景煜便和他说了此行想要查证的事项。
王大人听闻后十分客气,“这个简单,这样,九皇子殿下请上车来,随老臣一同前往衙门查阅便可!”
李景煜毫不拖泥带水地跳上了马车,随他一同来到了衙门。
有户部尚书的命令,下头的人很快便将调查结果报告给了他们。
“关于这个新的漆坊,我们没有查到登记在册的商家,所以我们猜测对方很有可能是以其他营生为名登记了,但实则是偷偷做漆的。”
“而关于类似香山地形的山林,我们则查到不少,到时我们可以列个单子给殿下,殿下若是看中了哪块地或者田庄,可以找相应的地主商量租赁。”
李景煜有些头疼,“没有登记,那岂不是很难找了!”
“确实,不过我们还有一种思路。”
“什么思路?”
“既然那些漆器是最近才进入市场的,那么作坊应该也是最近才开设的,我们只要查查那些近期新登记的铺子作坊,也许就能有所发现!”
“诶,这方法可行啊!”李景煜惊喜道,“只是我们要怎么查呢?”
王尚书道:“这个简单,我们只要说怀疑最近有人偷税漏税,然后借着这个名义进他们铺子作坊里查就行!”
“而且最好是突击检查,这样对方来不及收拾漆艺材料,我们进去一定就能知道是哪家在偷偷做漆了!”
李景煜大喜,“还是王大人有高招!”
“九皇子殿下过奖了!”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突击检查呢?”李景煜问。
王尚书思索片刻后道:“等我们先列出所有可疑名单,再安排好人手就可以,应该就这几天……额……三天吧,届时我们一同前去检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真是多谢王大人了!”
“哪里哪里,这是老臣应该做的!”
“那我就先走了!”
“九皇子殿下慢走。”
王尚书微笑着目送李景煜离开,只是片刻后便又即刻沉了脸,命令一旁的小厮道:“你,即刻传信太子殿下,机会难得,让他务必准备好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