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多,就灵金多。”
旁边有内门弟子的人经过,听到这话,隐隐露出些许不太友善的笑意,因为一般自称灵金多得是的人,都是穷中装富贵。那些真正富有的人,有的只是从容。
“那就多谢小师妹了。”苏仙拱着自家小师妹说道。
不得不拱着,蹲天狱的燕雨生一顿至少也是三十灵金,而她好不容易来吃一顿,连十灵金都肉疼。
好在有苏小蝉在,的确不愁灵金,这儿的内门弟子们不知晓,等小师妹来的那天,这些所谓祖传十代的世家子们就知道什么叫无穷尽的富有。
三人同坐一桌,只有一楼对他们外门弟子开放,不像二楼乃至更高层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观赏美景。
小师妹倒是能进去,哪怕面门掉了也能上楼去,但她不想一个人吃饭,于是留了下来,和苏仙、谢文瑄一路。
饱餐过后,三人说说笑笑,主要是内宗的伙食真好,哪怕是普通的面条和米饭,都比灵岛食堂的好吃得多。
小师妹高兴起来话就多,苏仙只是附和,顺口说几句让人发笑的话,一向孤僻的谢文瑄,多半时候都是沉默不语,静静地听两人絮叨。
突然,谢文瑄道:“那个人,像不像二师兄?”
苏仙和苏小蝉一愣,纷纷抬眸望去,却见一个人,背影特别像二师兄苏忱。
“饭量不大像。”苏小蝉道。
二师兄专注修炼,多半时候都在辟谷,食得极少,可看背影挺像的那人,端着比脸还打的面碗,那最大号的面碗,上宽下窄,叠放在胳膊肘旁边,足足叠放了五个。
而那人还端着一个,吃完了面,还端起碗来,把汤喝尽了。
吃饱喝足,那人转过身来拿椅背上的外袍。
“二师兄!”苏小蝉率先开口道。
苏忱站在那儿,一脸尴尬地看着苏仙等人,貌似自然地抬手擦了擦唇下的汤汁。
苏忱,邪恶值84。
苏仙顿时一阵无语,她还以为二师兄在地灵界倒霉,结果这人先他们一步到了内宗,不只完好无损,还饱餐了一顿,而且邪恶值降低了1,跟她刚收的府妖樟木邪恶值一样了。
苏忱先发制人:“你们怎么来了?”
苏仙道:“我们还想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事出有因,”苏忱维持着惯有的老成持重,沉眉问道,“九师弟怎么会在这里?”
谢文瑄被点名,道:“清洗天狱的任务。”
“小师妹呢?”
苏小蝉道:“补办命牌。”
“那你呢。”苏忱看着苏仙,语气也放软了两分。
“天狱。”苏仙还是言简意赅。
“嗯。”苏忱沉声道,“苏仙,你过来一下,你俩先站在那儿,等我们一会。”
两人走远了些,苏仙道:“二师兄,何事?”
“我之所以被判下地灵界,是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东西不是小蝉师妹的,”苏忱道,“我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经过地灵界,全靠这东西。”
苏忱拿出一物来。
六角形玄黑沉铁,静静地躺在他手心。
“小师妹的命牌在你手上?”苏仙下意识地道。
苏忱将命牌翻过面来。
苏仙抿嘴不语。
命牌上刻着一个“仙”字。
往往最朴素的办法最保险,比如要想让人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的,只需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在自己的书册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在自己命牌上刻上自己的名字。
每个人的字迹不同,因此命牌的拥有者也各有不同。
她当时扔的就是这块。
苏仙道:“所以二师兄,你是抓住那块命牌了吗。”
苏忱也倍感荒谬,他是掉入地灵界以后,翻面一看,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苏小蝉的命牌。
苏小蝉的命牌上面刻着她自己的名字,三个字,极小,长老教她刻的。
而这块命牌上,写着“仙”字。
“每一笔都是绞丝的……”
苏忱无甚可说。
苏仙道:“你对绞丝的写法有什么意见吗?”
苏忱把命牌递还给她:“你不要随便扔贵重物品。”
就因为手持这东西,整个地灵界畅通无阻,他一路到内宗,中途都没有邪灵异植挡路,他以前为了到内宗吃饭或进地灵界修炼时,遇到的阻碍可多了。
苏仙都扔了,没想过还能拿回来:“我都丢了,你给我捡回来,是想我再丢一次吗?”
苏忱拿她没辙,静看着她,道:“那你想怎样?”
“我想扔掉。”苏仙道,“别说是我说的。”
“理由?”
苏仙道:“我的命牌,我不能扔吗?还是你认为我不能扔。”
苏忱甚至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命牌,当然不能扔。
他原本以为这是哪位想要成仙的前辈,赠予苏仙的命牌,以为苏仙心里有人了,结果没想到这块命牌就是她的,那种高兴又自卑的感觉杂糅在一起很古怪。
当他们竭尽所能在灵岛修炼,竭尽所能为三千灵岛试炼大会做准备,为了进内宗,拿到内门命牌,整个天刑道宗畅通无阻的时候,已经有人拿到名牌想要扔掉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
“二师兄,内宗是要去的,但不要有命牌崇拜。它只是一块有重量又好大的牌子,重要的是我,而不是它。我丢它,是我的事,你想要,你自己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