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准备斗笠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这可不能怪我,这是亦玦阿姊送我的。”
沈遐州快走了几步来到二人身边,司徒墨一转头把他也吓了一跳:“商王,你这脸是怎的了?”
“晒伤了,沈遐州你看,他连脖子都红了哈哈哈!”卢琤琤嘲笑他,还要指给沈遐州看。
“哎?沈遐州你没戴斗笠吗?”
“遐州没有准备斗笠。”
“那你怎么晒了一天还这么白,没有被晒伤啊?”
“遐州,好像从未被晒红过……”
“啧啧,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司徒墨你还是好好涂药吧。”
司徒墨在一旁黑着脸不理二人了。
……
王栋因着个子大有些蛮力,被独自分到一片田里割麦子,割完还要犁地。
他本是穿着衣服的,干到一半实在是太热,便把上衣解下来腰间一围,光着上半身干活。
他提着镰刀从田里出来时恰好碰上了甲班的几位卢家人。
当然其中也有卢亦玫,卢亦玫还很热情的给他打招呼:“王栋,看起来你今日卖了大力气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王栋这才回过神往身上一看,汗水布满他的胸前和窄瘦的腰,顺着他腹部沟壑一滴一滴落在系在胯上的上衣。
“啊!!!对不住!”王栋丢了镰刀捂着双胸跑开了。
卢勉从地上捡起他的镰刀:“他跑什么?是因为光膀子被我们看到了吗?”
卢谦:“不是被你我看到,是被女郎看到觉得不合礼数,羞愤逃走了。”
卢亦玫:“啧……个子挺高,身材太瘦,肌肉不如阿耶的明显。”
卢亦玦:“你都不害臊吗?一直盯着人家看,都跑远了还在看……”
“怎么了?光着膀子不就是给我看的吗?看看又不掉肉!”卢亦玫理直气壮的反驳。
卢谦憋了半晌来了一句:“少看,看多了生眼疾。”
“我偏要看!少管我!”
“随你吧随你吧……”卢勉扶额。
第二日就不那么轻松了,有人因着昨日干活,肌肉酸痛,胳膊酸软无力,抬都抬不起来。
像卢家人和司徒墨这些习武的比其他人症状轻一些,却也没好到哪去。
司徒墨斗笠上挂了白纱,把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他这般挡着,卢琤琤就越是好奇,实在忍不住了,她翻过田垄走到司徒墨跟前。
“嘿!挂着白纱你还能看得清楚吗?这不影响割麦子?”
“活干完了吗?就跑来我这边。”司徒墨声音哑哑的,听起来人很疲惫。
卢琤琤趁着司徒墨不注意飞快地撩起白纱,她被眼前看到的震惊了:“你这是……”
“谁让你随便撩我的白纱的?你这女郎好烦人。”
“噗,那我祝你快点好起来哦。”
“闭嘴,快走开!”司徒墨一听这个更没好气了。
卢琤琤在白纱下面看到司徒墨全脸和脖子上都敷着墨绿色的药膏,看来应该是被昨日晒怕了。
她刚往回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司徒墨的惊呼声,转身发现他头上的斗笠被风吹了起来。
司徒墨心想,完了,我这帅气形象毁于一旦!以后我在太学没办法混了!大家只会记着我涂绿色药膏的样子!
卢琤琤在田间奔跑了起来,跑了没有十米便把斗笠追到了,她又跑着折返回来,伸着手把斗笠扣到愣在原地的司徒墨头上。
顺便帮他把斗笠上的白纱也放了下来:“我给你把斗笠追回来了,放心吧,没有人看到你。”
“……谢谢。”斗笠白纱里发出瓮声瓮气的道谢。
卢琤琤歪着头把手放在耳侧:“什么?什么?没听清楚!”
“谢!谢!”司徒墨受不了她那个得意忘形的样子。
“哈哈!听你一句道谢好难哦~我今日算是赚到了,你好好干,我走了!”
*
今日王栋不敢再脱衣服了,他裹得严严实,一颗扣也不敢解,短打衣领让他裹在脖子下面,非常的紧实。
他比别人进度快,这会已经在翻地了,推着犁车在地里一趟一趟地走,直到最后一趟完成,看着精心翻动的土地,他很有成就感。
王栋拿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他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王栋怎么了?谦阿兄,勉阿兄,咱们过去看看!”卢亦玫割麦子割到一半直起身子歇一歇,看到王栋斜倒在田垄旁,赶忙叫上两位阿兄去看看情况。
卢亦玦猜想是中暍了,跑去去井边打水过来。
卢谦和卢勉二人发现王栋昏迷不醒,把他抬到了树荫下。
卢亦玫指挥着卢勉帮他把衣服解开散热气。
胡朗在田间发现这边的情况赶了过来:“王二郎是出了何事?”
“你来的正好,有扇子吗?给他扇扇。”卢亦玫焦急地问胡朗。
“有,奴带着呢!”胡朗的后腰正好别着把蒲扇,赶快取了过来给王栋扇风。
“给我吧,我给他扇着,你去帮亦玦提水过来。”
胡朗应下来,在半路上从卢亦玦手里接过一桶水。
卢亦玦:“这样不行,阿兄你给他把靴子脱了,然后拿帕子沾了井水给他擦拭手脚。”
胡朗觉得一桶水不够用,又去提了一桶过来,女郎们把帕子都贡献出来,用凉井水帮助王栋降温。
王栋幽幽转醒:“好晕……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