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亦玦淡定开口:“掌柜,换下去吧,我们找清倌,都带上来。”
“哎,好嘞,你们都下去吧。”
几位小倌妖妖娆娆扭着腰就出门了,还有一位回头冲司徒墨抛了个媚眼。
司徒墨:“刚才那是什么?本王……出现幻觉了?”
卢琤琤:“我真希望那是幻觉……你让开,我把窗子打开透透气,这屋里闻不得了!”
还没等琤琤去开窗,他已经主动把目之所及能打开的窗子都打开了。
新鲜空气进来,李妙慈这才有些反应:“我……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琤琤心疼地看着她:“我可怜的妙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女掌柜很快把女子们带了进来,袅袅娜娜地一下进来十二个清倌。
粉衣女子上前行礼,温婉一笑:“回贵人,奴名唤芝,自幼学习琵琶,最擅长《凉州词》。”
绿衣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回贵人,奴名唤百灵,会唱些小曲小调。”
穿鹅黄襦裙的高挑女子:“回贵人,奴名唤蕊,是月在怀的舞姬,有乐手没有人和歌而舞怎么行呢,您定要选我啊。”
从女郎一进来,几人只觉顺眼了许多,没那么辣眼睛了,司徒墨总算能喘口气。
最后卢琤琤选一个弹琵琶的,一个吹笙的,一个唱曲的,一个伴舞的。
四个人一进来,就开始表演,演罢一曲看样子是不打算结束。
卢亦玫拍拍手叫停了:“既然知道我们几人是女郎,就不用这般卖力表演,快来坐下我们喝酒聊聊天。”
琤琤和司徒墨中间要坐人,司徒墨赶快拒了,他宁可紧挨着卢琤琤也不想中间坐个清倌,连聊天都得隔着人。
卢琤琤是无所谓的,她已经牵着邻座琵琶女芝芝的手夸她琴弹得好了。
“我的七弦难道弹得不好吗?”司徒墨不满地问琤琤。
“好啊,那你现在要弹吗?我让芝芝去给你找来七弦……”
“本王不弹!给你弹那是对牛弹琴!”他生气了。
卢琤琤很莫名其妙:“司徒墨你怎的了?我夸奖人家芝芝琵琶弹得好你就这样?”
“哼,像你这样脾气的女郎,看谁会要你!”司徒墨不了解什么是醋意,他现在酸的很,周围人都看出来了。
卢琤琤:“你放心,我也不会要你这种善妒的郎君,给我做小妾我都不要!”
“小妾?什么意思?你是要说本王是你的小妾?别痴心妄想了卢琤琤,我才不……”司徒墨说到一半又觉得别扭,不说了。
“不什么?不当小妾吗?”李妙慈搭话,“商王,那阿琤娶你做正房你就考虑了?”
几个坐在一旁的清倌以袖掩面在偷笑。
“什么正不正房,那也应该是本王娶她。”
卢亦玫摆摆手:“那商王是等不到娶琤琤那天咯,我们卢家女只招入赘郎君不外嫁的。”
“不是……阿姊为何认真消遣我和他啊?”卢琤琤有些生气,她跟司徒墨什么都没有,现在这样说的好像司徒墨要娶她似的,听起来那么难受。
“我和他这辈子都没可能!”
“哼,为何这样说,好似我特别想娶你似的。”
“我们俩就应该这般互相看不上对方才对!没人会想娶冤家过门。”卢琤琤觉得男女之间的纯友谊需要划清界限,司徒墨只能是她的朋友,谁会招皇子入赘啊,想想都不可能,司徒墨也不会放弃他尊贵的皇族身份来到卢府的。
卢琤琤发现自己居然当真了,认真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就觉得很好笑。
她没有发现司徒墨在一旁已经沉默许久了。
司徒墨似乎是突然惊觉,他和卢琤琤在不久的将来就要面临必然的分离,因为他早晚都是要去商州封地,而卢琤琤只招入赘的夫婿。
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可能,他也不该对朋友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有隐隐地不爽,难以名状的情绪。
看着卢琤琤以茶代酒被一堆香软美女围在中间,红着脸很激动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还真不如小妾,连这醋都没资格吃。
*
亥时三刻,画舫游湖一圈终于靠岸了。
星在水是酒楼也有住店的客房,月在怀紧挨着这个酒楼,画舫夜游只是他们的特色。
卢家女郎和李妙慈本就不打算回府了,想着是在酒楼客房住下,其实按照司徒墨的身份,他完全可以让侍卫开城门他进去,可他也选择留下。
酒楼距离月漾湖还有些距离,小二提着灯在前面引着路。
走到酒楼门口刚要进去,卢琤琤在一旁通向马厩昏暗的墙边发现一团灰色身影,细看是两个女人。
“小二,这俩人为何睡在此处?”
“客官,这母亲是来月在怀卖她女儿的。我们掌柜嫌这女子岁数大了,从现在学规矩,学习乐器还是歌舞都有些晚,不如买小一些岁数的女童更划算。”
“那她们在这里躺了多久了?”司徒墨看着二人那破败打着补丁的衣服。
“前两天就来了,因着我们实在不想收便给她们赶了出去,没想到赖在酒楼门口不走了,说是卖过来做杂役也可以。我们后面的杂役都是壮实的男子,着实不需要女子啊。”女掌柜向琤琤解释。
这时蜷缩在一起的两个人都被吵醒了,醒来便抓着离她们最近的司徒墨还有卢琤琤的袍角不停地哀求。
年老的妇人跪着不停地磕头:“大人啊行行好吧,您菩萨心肠便拿钱买了我这孩子吧,孩他爹在丰州得罪了人,我们举家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