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卢怀瑾,在汀州和渔民出海打渔,回来时腿被网里的鱼给刺破了,加之那鱼好像有毒,不出半日小腿就肿了起来。
她就进汀州城寻大夫,寻到一个朴实无华却生意很好的医馆,她就这般翘着肿了老高的小腿在排队等大夫给她医病。
来了一年轻男子说自己犯了头疾不给他先看病他就砸了这个医馆,他是绝不排队,偏要让大夫先给他医治,大夫让他稍后,他就跑到医馆门前就地打滚说大夫不给他治病,见死不救。
卢怀瑾头一回见到这般不讲理的病人,总感觉像是同行派来给医馆捣乱的托,她用没被鱼鳍扎的那条腿把这男子踩的连连求饶,说起来她这腿可能是什么治病的良药,男子也不觉得头痛了,也不在医馆门前闹了,她一松腿,人拔腿就跑,边跑边捂着嘴哭,怕哭太大声还会被揍。
大夫恰好医治完上一位病人,走出医馆来到门口想看一看那闹事的男子,结果只看到肿着腿把人打哭的卢怀瑾。
卢怀瑾抬眼看向医馆门口这大夫,没想到汀州最有名医术最高的医馆竟是一位年轻男子所开。
那男子像画中文人一般的打扮,一身素衣长衫,披发头顶简单挽了个单髻,手中还拿着皮革做的脉枕。
卢怀瑾从来没见过这副打扮像前朝古画里走出来的男子,他有一双剪水星眸,乌色的瞳仁深邃又含情脉脉,刀刻斧凿般精致标准的脸庞,有一张不点而朱的唇。
“姑娘帮助某赶走同行雇来闹事的人,某万分感谢姑娘。”年轻的医者向她行礼。
仿佛像是坠入云端没有实感,卢怀瑾迷迷糊糊地也行了礼。
她靠一条腿把闹事者赶跑,却在大夫提出扶她进医馆时,把大半身体的力靠在大夫身上。
这大夫姓姬,是前朝便有的姓氏,年轻大夫同她讲,是为了传承姬家的医术,坚持没有改姓,前朝动乱,流落到汀州,他父母开了医馆治病救人,传承医术给他。
卢怀瑾觉得此人连名字都是那么动听,叫姬恒。
姬恒不光医术高明,人还十分有善心,每一旬休都要在汀州城门施舍牛乳粥,接济穷人。
卢怀瑾听说此事,便自告奋勇去帮忙,在医馆也是跑前跑后的,两人就这么熟络了起来,相处了有半年时间。
姬恒不想让她总是这般费力帮忙,便请她吃自己做的饭,姬恒不光医术好,厨艺也很绝。
卢怀瑾总围着美男开玩笑,说些“像你这么帅的在玉京城会被绑回家做赘婿的”,“这么贤惠的男子以后究竟要便宜谁?不如便宜我”,“大夫光是看你的笑容,我什么病都治好了”,“你说来见我最后一面,就算我躺棺材里也要爬出来见你”等等。
卢琤琤大概明白了,怀瑾阿姊犯花痴讲了些疯狂且了不得的土味情话。
终于有一天,姬恒有了反应,他说:“那我可不要轻易便宜了怀瑾,我要先见过怀瑾的家人再确定要不要嫁给你。”
卢怀瑾彻底懵了,她完全是犯花痴脑子一热,随便讲讲这些骚里骚气的情话,没想到姬恒从一开始就当真了……
居然在认真思考同她回玉京城来见祖母,见她阿娘和阿耶,甚至是见她的阿兄阿妹。
“我不能跟姬恒说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吧……”卢怀瑾痛苦扶额。
“那你便不辞而别,先行启程回玉京了?”卢亦玫问。
“怀瑾,你这样逃避就真的是在欺骗人家的感情了……”卢谦听完不赞同,他比较坚定一夫一妻的思想,像妹妹这样撩完人就跑,那对方该多伤心啊。
“我、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撩啊,我就是觉得他正经的样子很好玩才一直这般的……”
“更何况!他是姬家嫡子,家中只有他继承了医术,他就算是想要入赘,也不能忍受以后孩儿跟我姓吧……”
卢亦玦摇摇头:“他这边对阿姊动了心,可惜二人都有各自的使命,恐怕这感情难以有结果了。”
“我并非不辞而别,我给他留了一封信,夜间便轻装简行骑快马出了城,谁曾想他早料到我要走,在城郊候着我……这一路上我几次想逃脱,他都能猜到我的行动。”
卢怀瑾也是很后悔,这半年的相处,她被姬恒完全摸透彻了,她的每一步行动姬恒都能预料到。
也不知在太学能不能成功避开他,实在是无法面对这么认真要同她定下婚约的人。
司徒墨听着这边说汀州的医家之后,他突然想起来早上进太学前的事。
“本王可能遇到在找你的那位大夫了。”
卢怀瑾慌了:“何时?在太学?他现在就在此地吗?”
“早上我爬山到太学门口,在附近草丛听到蛐蛐鸣叫声,试着找了一下,被周围的草划伤,还扎了刺,本来我想着帕子擦一下便回太学,谁曾想路过一男子从所带箱匣中掏出一瓶酒来说要帮我拔刺再简单治疗一下伤口,本王同意了。”
司徒墨被酒淋伤口,痛得直打冷颤,他还以为这是什么半吊子出身的赤脚大夫瞎医治呢,没想到后面伤口很快就不流血愈合了。
“商王,那你可有见过他去向何处?”
“他从山顶下来,往山下走了。”
卢怀瑾长舒一口气,那这小尾巴看起来是走了。
她对着那张帅脸实在说不出来狠话,况且她本身就喜欢姬恒的脸和姬恒这个人,只是他们真的不合适,最好也不要有什么开始。
这次姬恒找不到她,失望地回到汀州没准就把她忘掉很快地娶妻生子了。
卢怀瑾从不觉得自己很特殊,也不曾看低自己,她只是觉得,依着姬恒这般优秀的条件不应该执着于她。
“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