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时到宫门外探班给李须归带来两大十盒的乳茶,是由长随抬进来的。”
徐牧一拍桌子:“简直胡闹!那凤阁门口侍卫就这么放行?!”
“侍卫查过无毒只得放行,因为规定亲眷是可以给官员送东西的。”
王溪禅已经想好怎么写奏折参李拾遗了,他觉得这是李须归自找的,他一个七品小官居然用乳茶贿赂同僚,成何体统!
“言谏官几乎全部覆没,都收下乳茶品尝了。”
“什么?!那中书令和中书侍郎喝没喝?”
司徒期其实很想笑,他特别想问,中书令和中书侍郎喝没喝重要吗?怎么会这么在意别人喝没喝过,李拾遗光是贿赂言谏官已经足够参上一本,难不成贿赂中书令能把李拾遗罢免?
裴简之被这问题一噎,仔细回想起来:“应是喝了,两大食盒足够分给言谏官喝,李拾遗肯定先给两位中书令和两位侍郎送过去啊。”
徐牧被喝没喝这个问题搞得有些暴躁,那阴郁的脸上神情更加烦躁:“王公,若是右拾遗贿赂直系上官和同僚能否将人直接罢免?”
王溪禅捋捋胡子,悠悠作答:“只有这一条还不够,再加上一条会更好。”
徐牧赶忙行礼:“请王公赐教!”
“就说他右拾遗长期以美色勾引上官……”
“噗——”司徒期没憋住,一口茶水全喷在裴简之脸上。
裴简之掏出帕子擦擦脸:“王公,这有些不妥,右拾遗他从未被传过好男风的绯闻。”
“只管照我说的去准备,让左谏议就这么写。我自有办法让此事成真。”
司徒期不敢再多言语,他怕自己表示反对会被王溪禅也想办法诬陷好男风,这老狐狸太可怕!
把自己怀里的帕子掏出来递给裴简之:“裴尚书,期冒犯到您,多有见谅。”
“无碍,无碍。”裴简之摆摆手把帕子收下来。
王溪禅指着帕子:“就这样制造证据!”
徐牧和王溪禅想得一样,他一拍大腿:“来人,盯住李须归,想办法从他身上偷件东西!”
“偷香囊,李拾遗爱美,左右挂两个香囊,应该很好得手。”裴简之边擦脸边出主意。
几人商量过后,第二天这本参李须归的折子就送到圣人的龙案上。
司徒霖听到李须归被指控贿赂上官和同僚,还有刻意勾引中书令,实在是没憋住太想笑。
他赶忙手虚握拳堵在嘴唇上,咳嗽几声:“那便传右拾遗来殿中。”
李奚赶忙传旨,一道一道令传到门外,李拾遗刚到凤阁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内侍就来找他去太极殿朝见圣人。
可怜的右拾遗平日里不用上朝,这会还迷迷糊糊有些犯困,内侍说左谏议大夫参他,他这边彻底吓醒,但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有何处可参的……
“回圣人,中书省右拾遗李须归已到殿门外。”
“让他进来。”
李须归进到殿里,老老实实站在自己上官身后,谁知道前面几位同僚为躲着他,吓得同时往前一步,前面的朱中书令和杜中书令二位大人被后面的中书侍郎推了一个踉跄,像骨牌一样倒下去,一个叠着一个。
杜中书令还胖,把朱大人压得喘不上气直呼救命。
这朝堂下乱成一锅粥,司徒霖在上面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他朝李奚使个眼色,李奚叫过来两内侍给不慎跌倒的二位大人赐了圈椅。
朱杜二人成为朝堂上唯一面对着皇帝还坐着的,他们是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几度想要离场。
这边去搜李须归勾引朱大人证据的内侍匆忙赶回来,将一枚香囊献上。
李须归认得这是他佩戴的香囊:“朱大人,你捡到我的香囊?”
“我不是!我没有!”
朱大人可不想跟李须归捆绑炒作,他若是承认,那好男风的头衔会毁了他在玉京的好声誉。
他本来就没拿过李须归的东西,这明显就是有人刻意陷害啊!
司徒霖让李奚拿过来香囊,举起来观察。
底下所有大臣都抻着脖观察朱李二人的“定情信物”。
李须归是坦荡的,这香囊别人不知用处,他自己心里有数。
“圣人,您打开香囊便能还我和朱大人清白。”
“哦?你如此肯定?”
司徒霖便解开香囊,里面掉出来一包茉莉花还有一张折起来的字条。
打开字条,上面写着:
吾夫雁回,今日下值快马去碧荷坊买两只炙鹅,一份同心生结肉脯。
落款是单字,女开妍。
司徒霖把纸条递给李奚,让李奚在朝堂朗读出来。
读完后大家都松口气,这职场若是出现好男风的行为,以后巴结上官还需要献出身体,多么可怕啊!
徐牧等人脸上皆是面如菜色,此次算计失败,真是百密一疏!
李须归不好意思地向众人解释:“内人……平日下值时间较晚,又喜欢吃碧荷坊的炙鹅,通常都是写纸条留给我,让我去买……”
朱大人真的要哭出声,天知道他有多么冤!多亏了卢妍今日要吃炙鹅,若是里面一张字条都没有,岂不是被人随意编故事,他这一世英名要被扣上好男风喜欢搞下属的帽子,他可就不活啦!
“那你用女儿茶铺的乳茶贿赂同僚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圣人,玉国律法讲同僚间不可赠送超过一两银的东西,属于贿赂同僚。”
“是,律法确实如此。”
“我带给同僚喝的是玉京山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