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看琤琤这边究竟对裴叶棠是何态度,咱们也留意试探祖母和我阿娘的想法。”
卢怀瑾平日里练武读兵法在洞悉人心上也有些了解,她觉得此事可能还有周旋余地,预感卢谦和裴叶棠的缘分不止于此。
她最了解自己亲哥,一旦认定的事便要一条路走到黑,绝不会改变,若是卢谦真有此意,她得跟阿娘通气,早做打算。
*
卢琤琤回到自己寝屋,褪去外衣正准备躺下,怀中揣着那封信掉落在地上。
她弯腰拾起,摩挲着那信封上的字迹,轻轻叹一口气。
信封上写着:挚友卢琤琤亲启。
她最后还是走到圆桌旁落座,就着屋内还燃着的灯,拆开信读起来。
【卢琤琤,展信安。本王这边一切都好,练兵十分顺利,商州风景甚美,我经常骑马在城中游玩,要是你来,还可以教你骑马。】
“去去去,还骑马呢,上回学驾马车碰上劫匪,再跟着你学骑马,不知又得出什么差子。”
【商州冷淘面很好吃,比玉京的面要宽些,擀平切好后,把面拿起来抻,抻面可是门手艺,我和胡朗吃下好几碗硬面块才抻出来好吃的宽面,等你来商州,本王亲手抻面给你吃。】
“商州……按现代来说是陕西吗?从这朝代面食就开始流行?不知道司徒墨这手艺行不行……”
【不对,你学抻面,亲手抻面给本王吃。】
“又说反话……”
【本王在商州是真的悠闲,时常爬上风波崖登高远眺。偶然一次机会路过山洞碰上山中老道给我那石头,我捡到许多,只给你寄回来一车,明年夏日可用这石头制冰,以解乘云缺冰之急,具体怎么用,可以问问你阿姊。】
“说的挺轻巧,阿姊不是说你一筐一筐背下山的吗……”
琤琤是先听卢怀瑾给她讲风波崖地况有多么恶劣陡峭,每一块硝石都是司徒墨亲自背下山来。
光看信根本不知司徒墨费多少力气去做这件事,她心里突然酸酸的。
“我这是在心疼他?……谁要心疼司徒墨!”卢琤琤赶快摇头,把这念头赶走。
【好多人给本王送礼,本王收到很多奇珍异宝,待我挑上几样,赶在岁除那日前送到卢府,不要太感动,本王有的是钱,真的想报答,记得来年天气转暖就来商州玩。】
琤琤轻哼表示不屑:“切,谁稀罕……”
【不过有件礼物太过贵重,本王着实受不起。】
她好奇是什么样的礼物,能让司徒墨说一声受不起,司徒墨这种高傲的花孔雀恨不能把月亮摘下来给他做陪衬。
【有商贾家还有县令家把自己的女郎送与本王,我实在震惊,怎么还有往我身边塞人的?他们到底是如何想的?本王的婚事得由圣人来决定,怎可私相授受?这成何体统!】
像是被打翻调味瓶,一时间琤琤心中五味杂陈。
【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在本王身边伏低做小,想必她们心中是万分不愿的。】
“这谁说得准?万一她们就是看上你这公狐狸的容貌,挤破头也要进商王府!”
这番话说完,卢琤琤自觉自己太毒舌,攻击无辜的女郎十分可耻,人家也是为自己谋求一份好姻缘,怎么让她一说就那样不堪。
她和司徒墨根本就没有关系,司徒墨现在想选谁入府为妾还是做侧妃她都管不着。
她哪有资格指摘别的女郎上赶着要嫁司徒墨?
“我不该这样说别的女郎,女子在这社会有太多不易,嫁娶也由不得她们,我这样言语挖苦,又不能解决问题。”
她怀揣着对未开始的感情一份期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把女郎都打发走,还找胡朗吩咐下去,以后再给本王送美女,不论是谁一律打出府。本来我在商州就是个纨绔亲王,吊儿郎当,不干正经事,若是再加上一条流连烟花场所,好女色还纳小妾,我属于是从里到外都坏透了!以后还怎么挽回我在商州百姓眼中的形象?】
【况且我早已有心仪之人,不能给这些女郎任何承诺。好郎君就该为娘子守身如玉,本王就是这种高尚正直之人!】
卢琤琤轻抿下唇,眼珠滴溜乱转,不好意思地把信纸放下。
“我、我羞什么?他、他司徒墨又没直接说为我守身如玉,我搁这里瞎高兴什么!万一他是为着别人……”
琤琤心里明白司徒墨就是在暗示她,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专一。
可是她不想这么轻易被牵着鼻子走,故意不往这方向想。
【听说年节时,商州城十分热闹,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会来商州城的庙会游玩,顺便采买年货,还有很多百戏艺人来到商州街头卖艺,有名的戏班子从初一到十五排满班次轮番在城东和城西的戏台上表演。】
【今年过节没有阿兄陪伴,本王甚是孤独,也不知有没有女郎会大发善心,寄信和玉京特产来慰问本王?】
【本王每次都写长长一封信,有些人回信短,诚意缺缺。】
卢琤琤一噎,她也不知为何,司徒墨离开玉京,她在太学还是去监督酒楼装修,除了忙碌,鲜少感受到快乐和精彩。
给司徒墨写回信,她真不知该讲些什么,又怕篇幅太长被司徒墨看出她的心思。
“明日再写回信吧……这次写长一些。”琤琤把信读完折好塞回信封,走到博古架旁打开一只木匣,把信收进去。
木匣里还有些卷起来的字条,那是司徒墨派亲王府养的信鸽送到驿站的,由信差转交到她手上。
大概内容都是天气和心情,卢琤琤也不懂这种废话为什么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