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恳恳的圣女双手合十, 对属于自己的神祇倾诉敬仰,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心灵与肉.体一起奉献给她的神明。 奚依儿特意打来了一盆水,用干净的丝绸制成的布沾了清水。神像很高, 女子站上高高的金色阶梯, 用纱布细致的擦拭着神像。 妫毓几乎很少睁眼注视外界的景象,祂并没有那样喜欢在意人类,大部分时间,祂都寄宿在神像之中, 闭塞了耳眼沉睡。 今日,祂却被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 人类在内心中向神祇祷告时,神明是能够听见人类的祝祷的。妫毓大部分时间不会倾听人类渺小的心愿, 唯有祂的教皇与圣女的声音, 神祇会分神聆听一二。 教皇一直履行神职,几乎没有需要妫毓留意的地方。而圣女, 她一直很乖巧。 前几日,圣女自愿进入圣洗池, 圣洗池中的力量与祂相连, 将妫毓唤醒。那日祂离她很近,女子的心音几乎像是在他耳侧响起。圣女的孺慕与爱戴像是浓烈的暖阳,仿佛某种病毒一样侵蚀着祂。 奚依儿手指中拿着洁白的纱布, 轻轻擦在神祇的锁骨,[妫毓的锁骨真好看, 想要在里面养一湾鱼。] 圣女活泼的心音隔着细腻的纱布传递给祂。 神祇的雕塑, 与神祇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妫毓感受到, 纱布细致的从锁骨一点点游移到祂的胸前,她很仔细的擦拭着神像,动作间甚至有些虔诚。 分明她没有再想事情, 妫毓却莫名的没办法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神殿的阶梯道具随着圣女的心意降低,神祇的手掌向上,双手交叠。奚依儿小心的用纱布擦拭着神祇的指甲,[好想枕在神祇的手心中睡觉。] 她心中含着依恋,圣女自小被神殿养大,在她的心中,妫毓就是她生命的意义,是她的一切。 她小心的将下颌放在神祇的掌心中,抬起头,眸光像是闪着星子,[谢谢您,还了我清白。] 圣女心中流淌着蜜水,[妫毓大人,您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神祇。] 神的指尖微动,可神像无情,秘银冰冷,未曾回应分毫。 ———————————— 马场。 奚依儿平时除了上神学课程外,也会学一些马术,简单的武艺。 马场中的“马”各式各样,骷髅马、烈焰马、独角兽都是寻常的样式。还有各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看一眼就如堕噩梦的魔兽也被拴着脖子,在马场之中漫步。 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独角兽前,一身白色制服的男人站立在马的头颅前,掌心中拿着一块饴糖,独角兽低下优雅的头颅,长腿轻颤着,臣服的尝着他掌心中的糖。 审判长腰间系着佩剑,神情冷戾,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血腥之气。整个马场内的魔兽几乎都被他的气息压制,卑微颤抖的屈下膝,毛发发着抖。 然而气质凛冽如刀的审判长在见到圣女后,却如同那些面对他的魔兽一般,向女子低垂下了傲慢的头颅。 “圣女殿下,今日我将作为您的马术教官教导您。” 奚依儿侧眸向其他方向看了看,“项教官呢?” 审判长抬起头,黝深的乌眸里藏了不可对人言的觊觎。男人肆无忌惮的描摹着圣女的容颜,嗓音却冷寂卑微,“我说过,会向圣女赔罪。” 审判长向前一步,眼眸深深的注视着面前的圣女。女子今日穿了一身修身的月白色衣装,乌发高高的束起,原本圣洁清冷的容颜多了两分锋锐的英气。 男子将独角兽拉过来,在奚依儿面前单膝跪下,头低下来,嗓音低哑,“请您踩着我上马。” 独角兽比一般的马还要高些,奚依儿迟疑了片刻。帝国的审判长被称作沐浴血浆的修罗,身上经年累月积聚的煞气能令实力低下的魔兽跪地臣服。 可如今帝国的凶兽就这样心甘情愿匍匐在圣女的脚下,像是一个低微的马奴。 “您还在等什么。”见奚依儿没动,苏将离抬起眸,瞳眸中含着斥责,“圣女想让我抱你上去吗。” 奚依儿轻微叹了声,她走到审判长面前,指尖轻微触碰了一下男子的肩,声音柔顺,“请您再低一点。” 于是审判长在她面前,脊背深深的弯下去,奚依儿这才满意,踩在男子的肩上,姿势流畅的上了马。 独角兽性情温顺,审判长在它身旁牵着缰绳,他伸手扫了扫肩上的灰尘,圣女的衣料都书写下了清洁的咒语,即便是鞋底也没有太多灰尘。他心无旁骛,低声教导着圣女如何驾驭魔兽,身体却一寸寸燥热起来,被踩踏过的肩泛起灼烫。 “殿下想要试试驯服焰马吗。”审判长白色的皮质手套中拉扯着深色的缰绳,仰起头,看向马上的女子。 日光舔舐着女子的容颜,她的身躯晕在光影中,有一瞬像是孤高冷傲的神女。 “好。”圣女如审判长所想,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一般的教官只会让圣女驾驭温顺高雅的独角兽,没有人会想要她深陷危险,去驯服猛兽。 奚依儿下了马,这次她没有踩在审判长的身上,身姿飘逸灵活。 她走到那匹焰马前,岩浆在马的肌肤上流淌,空洞的眼瞳之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 “审判长,麻烦您跪下好吗。”圣女侧眸,看向一旁的苏将离,嗓音礼貌,却让他脊背泛起战栗。像是有一簇电光顺着脊柱向下窜去,审判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