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的遭遇还历历在目,但林随意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于是低着头又把自己方才的陈述琢磨了好几遍,可凭他现在的能力暂时无法找出问题,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楼唳。 “楼先生。”林随意知道自己解的凶煞是有问题的,他闷声说:“我只能想到这么多,我感觉我还遗漏了什么,并且是很重要的信息。” 楼唳应了声,对林随意解得的凶煞不做评价,语气平和地点拨:“这些应朝霞不知道吗?” 林随意低头悟了一下。 他说的这些都是在人间已发生的,都已成为了事实。自己做过的事,应朝霞比谁都心知肚明。应朝霞既然来108号店铺请楼唳解梦,必然是有所困惑的。她或许自己都明白,她的梦与自己生出的孩子有关,但她的梦要告诉她什么?又预兆着什么? 解梦不是解梦主的生平,而是解未来的预兆。 林随意对凶煞的解释全是应朝霞的生平,并没有提到任何预兆。 他赶紧翻开书,盯着‘非有夙缘,必有阴祸’这句话:“楼先生,‘夙缘’是什么意思?” 楼唳看着他:“前生的因缘,命中注定的缘分。” 经楼唳的解释,林随意试图理解‘梦与鬼神交合配偶。梦之者,非有夙缘,必有阴祸’。他不觉得应朝霞和石像有着夙缘,因为石像大概率还变作了方虔哄骗郑析惹凶煞,还变作楼唳哄骗自己惹凶煞,如果是命中注定的因缘,石像怎还会和别人交/媾,应该在梦中守身如玉地等候与应朝霞相见才是。 所以梦与神鬼交合配合,在梦中一定是凶,一定预示着有阴祸发生,那阴祸是什么…… 林随意猜测道:“难道她生出的鬼胎会害死她吗?或者是她产子的秘闻被爆出,她无法承受舆论压力而出了意外?这场梦里不正有另一种解梦师的存在吗?这场梦在提醒应朝霞不要走向毁灭?”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林随意也清楚,他之所以不确定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对解梦的学习还太浅薄;二是凶煞的信息还不够。 放下书,林随意把入梦这几天所发生的事细细回忆一遍。 方虔死后,他们推测出的凶煞是应朝霞在梦里的某个危险行为,因为应朝霞也入山,山中有XX庙,村民也提到了‘拜拜’,所以理所应当地就认为构成凶煞的危险行为是应朝霞入山祭拜了什么。 他们入山就是为了知道应朝霞到底祭拜了什么。 虽然每个人看见的石像不同,他们也不知石像到底是什么,但知道石像有‘赐子’的能力。 加上之前捋出来的信息,不难得出应朝霞上山是为求子而祭拜石像。 但这就有了个前后不通的矛盾。 石像也是凶煞,祭拜石像就会被迫与石像交/媾,肚子里孵化出蛇,尸体也会被蛇啃噬。 楼唳说过,凶煞连梦主也会杀,但现在的应朝霞还活着,这说明应朝霞没惹石像这个凶煞,她并未祭拜山里的庙。 林随意说:“应朝霞入山并不是祭拜石像!” “如果入山不是为祭拜,她就不是为了求子而来邻河村,她来做什么呢?” 林随意陷入茫然。 “大多人对解梦知之甚少,不知梦中事物各有怎样的预示,更无法用生平与梦境联系。前来解梦时,也只说梦境不谈所做。解梦师不会过问梦主梦醒时的作为,没入梦前,谁也不知道梦主的梦与梦主做过的哪桩事挂钩,说得多了反而会扰乱解梦师解梦。”楼唳抬脚往前走:“但要知梦的预兆,往往与梦主所做脱不开关系。现在你解出应朝霞所做,不算没有所获。” 林随意听出楼唳是在安慰自己,他忙跟上:“楼先生。” 楼唳偏头看他:“还有哪里不明白?” “谢谢您。”林随意由衷道。 楼唳微顿,不再看他:“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么?” “嗯,知道的。”林随意亦步亦趋,但他还是保持小心,没让脚底下的泥点子溅到楼唳身上:“想知道梦的预兆,还是得从应朝霞入山做了什么入手,但——” 林随意说:“但我们好像走反了。” 他们现在回村,是入山的相反方向。 “石像说的没有错。”楼唳说:“你被凶煞盯上了。” 林随意一僵:“啊!” “你不能再入山了,你入山只会招来凶煞,事情做不好反而你性命难保。”楼唳说:“得找个人去跟着应朝霞,让这个人去看应朝霞入山后做了什么。” 找个人跟着应朝霞? 林随意知道找的这个人不能是入梦的活人,没有跪拜行为的活人被浓雾阻碍,要想看清楚应朝霞到底做了什么,就只能近距离跟着,但这会被应朝霞察觉呼吸。 “找咱们得房东吗?”林随意问。 收留他们的房东老头看起来是有钱就能通融的人,楼唳烧了两个亿,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老头这个人的面相就透着一股狡猾奸诈。 林随意回忆起他的笑容仍觉得浑身不适,这样的人能堪当大任吗? 万一老头拿了钱应付了事,这会影响他们解梦。 “你觉得可能吗?”楼唳反问。 林随意摇头。 除了老头还能有谁?村子里倒是有不少人,可其他村民未必会答应,说不定还会管不住嘴捅到应朝霞跟前去。 林随意瞧着楼唳是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