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林随意冷笑一声,黄鼠狼露出真目:“你别不识抬举。” 楼唳一点儿也不惧,仰着头:“今天不卖血,我已经吃过饭了。” 林随意没明白卖血和吃饭之间的关联,楼唳道:“明天再来。” 说罢,无情地将大名鼎鼎的元意道人拒之门外。 林随意:“……” 林随意不是没有脾气,哪个来求他解梦的人不得对他客客气气的,谁敢给他吃闭门羹? 鬼的情劫,爱咋咋地。 林随意转就。 越想越气,林随意到垃圾桶边,要手里的东西都塞进去。 小卖部的老王瞧了他,赶忙追出来:“诶诶诶,都是新的。” 林随意扭脸看他:“你想要?” 老王说:“不是我想要,都是新的,你么扔了不浪费吗?” 林随意:“都给你,我反正不要了。” 一股脑儿地塞进老王怀里,林随意打算打道回府,往后顺从天道,情劫何时来,他何时受着。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出几步,听老王一声叹息:“哪有你么认亲的,孩子丢了么多年,现在才去找,孩子不肯跟你亲是肯定的。” “……”林随意不可置信地转看他:“您,在说么?” 老王说:“你是楼唳他亲爹。” 林随意:“我?” “嗐。”老王说:“街坊都传遍了,说楼唳的亲爹找上门来了。你一来就问我7幢在哪里,向我打听楼唳,你不是他亲爹谁是?” 林随意正要说‘他亲爹已经了’,老王连连叹气:“楼唳孩子命苦,跟着楼海和莎莎没过两年好日子,那夫妻俩就怀孕了。怕楼唳送回福利院给肚子里好不容易来的孩子折福,才一直养着楼唳。一个亲生,一个领养,偏心偏到太平洋。” “毕竟亲生的嘛,偏心也是人之常情,坏就坏在……哎。”老王叹气。 林随意‘他亲爹已经了’收了回去,问:“坏在哪?” 老王道:“就前两年的时候,楼安那孩子查出白血病,治病用光了家里积蓄,夫妻俩就再顾不上楼唳那孩子了。楼海呢,白天晚上去找活做,莎莎就在医院守着孩子,谁管楼唳嘛。街坊看楼唳可怜,是叫来家里吃。不过一次两次可以,谁能一直照顾楼唳呢,大家家里条件也就那样。” 眼瞧着老王又要叹气,林随意说:“你别叹气了,继续说。” “就差不多是样了。”老王说:“楼唳孩子呢,平时就去捡点瓶瓶罐罐去卖,卖的钱多一点呢,一天就吃一顿饭,卖的钱一点呢,就两三天吃一顿饭。” 林随意沉默起来,想到了楼唳那天晚上吃了三碗。 紧接着,他弄清楚了‘卖血’和‘吃过饭了’的逻辑关系。 老王瞅着林随意的容:“你挺年轻,真是楼唳他亲爹?” 林随意:“不是。” 老王:“那你?” 林随意:“以后可能有关系,但现在没有。” 老王云里雾里地:“嗷。” 林随意伸手:“东西。” 老王忙怀里的东西给林随意。 林随意提着东西往7幢,到一半折回来,在老王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大口袋吃的,才重新回到7幢3单号2楼1号。 “确实是个苦命的。”林随意自言自语。 他是算出楼唳苦命,但‘苦命’二字太抽象,天下苦命人何其多,既无救世之能,林随意自然不深入地掐算下去。但无意了解后,林随意是没办法置之不理。 他崇尚顺应天道,不试图改变楼唳的处境,至他手里的东西给人家。 毕竟,买都买了。 林随意抬手要敲门,屋里突然传来酒瓶子砸碎的声音。 他顿了下,想到楼唳额头被酒瓶碎片划出的伤,砰砰砰地敲门。 屋里不断传来破碎声,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吵嚷。 林随意也不打算敲门了,他退后两步,一脚破开门。 屋内楼海烂泥一样烫软在地上,从医院回家拿换洗衣服的莎莎指着楼海鼻子大骂:“安安住院要钱,每一天都需要钱,他有两年就可以做手术了,手术费咱们有吗?你不去上班,在家喝酒?你安安放在心里吗?” 楼海嘟囔:“几年我比狗都累,我休息一下不可以吗?” “休息?”莎莎质问:“安安在医院里躺着,你怎么敢休息?” 楼海:“我为么不能休息?我凭么不能休息!” 说着来了情绪,楼海拿过边的酒瓶往莎莎前砸。 莎莎大叫起来:“你砸我?” 一地鸡毛的争吵中,楼唳安静地站在一旁,是个不被人注意的旁观。 但旁观始终不曾朝他们看去一眼,只在铁门被破开的那一瞬抬起头。 然后他就被林随意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