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发现奥洛斯居然一个滑铲以卧趴的姿势缩在了桌底,冲她疯狂摇头。 白沙:“……”有这么夸张吗? 她就发了一会儿愣,被眼尖的皇帝逮到,却见皇帝拧起眉头,语气却温柔了许多:“怎么了?累了?” 白沙摇头。 “回来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皇帝叹息一声,“把你关起来,本意是让你好好休息,你却偏要折腾。” “我回来跟您解释。”白沙放软了语气,低头认错。 “我知道,你的异常行为无非是和白银中枢有关。但白银中枢的存在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是我们所有人都要面对的。你想逞英雄也有个度,明白吗?” “是。” 直到挂断通讯电话,奥洛斯才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白沙:“你至于么,反应这么夸张。我舅舅的脾气没有那么坏。” 奥洛斯苦笑一声,心有余悸:“实不相瞒,我和陛下其实参加过同一场军校联赛。” 白沙:“?” 奥洛斯深吸了一口气:“我在赛场里被陛下殴打过。” 白沙:“……” 她忽然想起自己翻到的那些影像资料——亲王时期的塞西尔·罗宁确实性格冷漠孤僻,打人的时候更像个阎罗煞王。 搞了半天是年轻的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啊? …… 邱扎被压入了军事情报部的审讯室。 鉴于他牵涉到的案件关系重大,军情部请来了许多重量级别的见证人来监督审讯过程。各大家族的代表挤在一间会议室里,连皇帝也亲自到场。而白沙和凯辛作为重要的证人,也被邀请参加——因为只有他们能转达萨默尔·格雷兹的遗言。 邱扎被绑在审讯椅上,身上的伪装已经卸下。他的真实面目是个清瘦的男人,半侧脸颊上有无法治愈的烫伤痕迹,另一侧脸完好无损,白皙的肌肤与柔和的侧脸轮廓隐隐透出养尊处优的气息。没有半点茧子的手脚也能证明,至少这几年,他应该没吃什么苦头。 这种人的嘴应该很容易就被撬开。 但专业的审讯人员却拿他有些束手无策。 因为他是个白银中枢的极端崇拜者,视白银中枢为真正的神明。无论帝国人怎样刺激他、诱导他,他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纯白审讯室内的一角,仿佛他的灵魂已经不在这里,坐在那儿的只是一具空壳。 “我们已经采用了一些极端方式,但他还是不肯透露我们想要的信息。” 审讯室里的邱扎还算衣衫整齐,但脸色苍白、眼球充血,嘴角干裂起皮,一副随时会昏厥过去的模样。 “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考虑启用一些特殊的药物和仪器了。但各位都明白,那些手段使用起来并不能保证受刑者的清醒。但我们的目的不是让他招供,我们需要的是绝对的、真实的信息——稍有不慎,会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很大的误导。” 尤其根据专业人员的评估,邱扎为人偏激,意志却不怎么坚韧。目前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是走在钢丝线上,在强烈的刺激下,他可能会直接疯掉。 问题来了。 谁能让他开口? 邱扎不可能为了活命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需要的是定向审问。可大部分人对白银中枢的情况都是一知半解,根本不清楚该问些什么。 “我去吧。”白沙主动请缨,“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了。” “邱扎平等地仇视所有帝国人,殿下。”军情部的官员委婉地说道,“我觉得等我们抓到他的同伙,用同伙来刺激他会更合适。” 白沙笑了一声。 “我可不仅是帝国人……还是会跟他抢饭碗的人呢。” 大家听不懂白沙在说些什么。反倒是敏锐的军情部军官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挑眉,侧身请她进入审讯室。 “让我先做点准备工作。” 白沙让人给她带来一件白大褂和一个保温杯。 她把自己的长发盘起来,披上大褂,手持保温杯推开门——在那瞬间,她就像是变了个人。 她仿佛是个温雅的、文弱的学者。 骁勇善战并且深深以此为傲的阿瑞斯人身上很少散发出这种毫无威胁感的气息。即使是完全从业于研究领域的阿瑞斯人也常常是锋芒内敛的…… 见证人们都陷入淡淡的恍惚。 只见白沙推开椅子,把保温杯往桌上一放,坐下,施施然地说了句:“犯罪分子就不要这么趾高气昂了。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邱扎没有任何反应。但他颤动的视线已经体现出了他的不安。 在他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一切逼供手段的时候,白沙以这种令人疑惑的方式出现,反倒让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听说你很崇拜白银中枢?”白沙认真地观察他,“为什么?白银中枢说到底也是人造物。而你怎么也是个人类。你就这么甘愿做它的奴隶吗?” “——不是奴隶!”或许是因为白沙表现得不像个帝国人,邱扎很快就接受了她的搭话,“是共生者。白银中枢诞生的意义就是维续人类的文明,而人类也必须做它的共生者。这是我们的命运,也是我们的义务。” “……不像你们这些从基因实验中演化出来的杂种。”邱扎低声笑道,“你们是注定要被清除掉的害虫,天生没有做共生者的资格,你们活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