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赢,你说那个徐勇走了没有?若是他还在,我们今晚找个别的地方借宿吧,我可不想跟那种卑鄙下流之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公主,我们回去看看便知晓了,就算要借宿在别的地方,也得事先告诉徐大夫一声。”
瞧见薛赢一板一眼的模样,虞昭昭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她眼里浮现几分戏谑,“方才不是还叫我昭昭吗,怎么这会儿就变成公主了?我们可是夫妻,夫君怎么对我如此生疏?”
薛赢面颊微红,语气无奈,“公主莫要戏弄属下了。”
“你这人真是好生无趣。”虞昭昭嗔他一眼,不理他了,兀自往前走去。
薛赢却因为她的寥寥数语心绪波动,他确实性格沉闷,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想必虞昭昭肯定不会喜欢他这样的男子。
他只是一个侍卫,又岂敢高攀公主呢?薛赢自嘲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徐大夫的家中,夜幕漆黑,竹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光晕。
薛赢声沉如水,“徐大夫,睡下了吗?”
无人回应。
他再次发问,“徐大夫?”
竹屋静的落针可闻,薛赢和虞昭昭两人对视一眼,继而,薛赢走上前,推开竹屋的门。虞昭昭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走进屋,只见桌面上点着一盏烛灯,灯火摇曳,正散发着点点亮光,徐大夫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瞧着像是睡着了。
“徐大夫,怎么趴在桌子上睡,当心着凉了。”薛赢嗓音关切。
然而,徐大夫却是半点反应也无,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薛赢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翻转徐大夫的身体,只见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殷红的血迹将衣襟染的通红。
“啊!”虞昭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公主,别怕。”薛赢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虞昭昭反应过来后,面颊微红,强自镇定,小声嗫嚅,“我才不是怕,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衙役大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我爹,快把他们抓起来!”薛赢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徐勇洪亮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一群衙役推开门冲了进来,为首之人眉眼粗犷,右脸蜿蜒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瞧着分外凶神恶煞。
他目光自薛赢和虞昭昭两人身上巡睃而过,沉声发号施令,“将这两个杀人凶手带走!”
“大胆!”虞昭昭娇声呵斥,“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杀人凶手?”
“好大胆的小娘子,竟然这样对我们县丞说话,不要命了?”身旁的衙役寒声道。
县丞季平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他目光犀利如鹰隼落在虞昭昭的身上,唇角弯起一抹意外深长的笑容,“真是没想到,杀人凶手竟是这么个俊俏的小娘子。”
“你胡说,我们才不是凶手,凶手是你身旁的徐勇,定然是他,杀了徐大夫。”虞昭昭怒指着一旁的徐勇。
“徐大夫乃是徐勇的生父,徐勇为何要杀他?可笑!”季平唇角微勾,“再说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是你们两人杀了徐大夫!”
薛赢上前一步,辩驳,“我们到的时候,徐大夫已经死了。”
闻声,季平这才看清楚虞昭昭身后阴影处站着的少年,只见他容颜出众,气度斐然,整个人仿若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季平眯了眯眸,“总之,你们与凶手脱不了干系,先带回去!”
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重,更何况,薛赢身受重伤还未痊愈,于是,虞昭昭和薛赢两人对视一眼,放弃了抵抗,就这样双双被关入了大牢。
看着牢房里的环境,虞昭昭脸色极差。
地面上堆满了杂草,还透着一股子浓烈的霉味,硕大的老鼠耀武扬威的在地面上爬来爬去。
虞昭昭何曾待过这样的地方?况且她素来有洁癖,简直是一刻都无法忍受,她站在栅栏处大喊,“大胆,你们居然敢关着本公主,赶紧将我们放了!不然诛你们九族!”
然而,她喊了半天,却是无人回应,这个鬼地方,连个看守牢房的狱卒都看不到。
虞昭昭气急败坏,回头瞧见薛赢面无波澜的靠墙而坐,她愈发生气了,“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都身陷牢狱了,还如此气定神闲!”
薛赢嗓抬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公主,叫也没用,他们是不会理会我们的,不如省省力气,过来歇会儿吧。”
“脏死了,这么脏的地方,”虞昭昭嫌弃的四处环顾一圈,“连把椅子都没有,本公主怎么坐的下去!”
闻言,薛赢脱下外衫,细心的在地面上铺好,“公主若不嫌弃的话,就坐属下衣服上吧。”
他话还未说完,虞昭昭便立马坐了过来,她侧脸望向他,唇角绽出一抹明媚笑容,“不嫌弃,不嫌弃,薛赢,你真好!”
她尾音微扬,带着几分雀跃和欢喜,薛赢心绪微漾,面颊微红,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
“那个徐勇,真是可恶,依我看,肯定是他杀了徐大夫,再叫来一帮衙役污蔑我们!”虞昭昭愤恨道:“这个县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案件还没查清楚,就先将我们给关起来,等本公主回宫了,一定要让他们好看,区区一个县丞,也敢如此狐假虎威……”
虞昭昭正喋喋不休,薛赢突然低声开口,打断了她,“抱歉。”
虞昭昭一怔,抬眸不解的望向他,“你道什么歉?”
“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公主,让公主受委屈了。”薛赢目光如清湖,闪烁着细碎华光,他的语气亦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