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嗓音兀的响起,“哟,这不是薛侍卫吗?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薛赢抬头一看,便见合欢站在他的面前,正一脸讥讽的望着他笑。
这动静同时也惊动了那两个说闲话的下人,她们瞧见薛赢后,顿时面色大变,连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转身悄悄离去。
见状,薛赢便也准备离开。
“站住!如今你都被公主厌弃了,还在我面前摆架子?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合欢最看不惯的就是薛赢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薛赢冷冷扫了他一眼,依然不说话。
他的眼神充满杀气,合欢心头一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待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被薛赢给震慑住了以后,合欢顿时又羞又恼,他恶狠狠的剜了后者一眼,“姓薛的,你等着瞧吧,往后等我成了公主的男人,定然要让你好看!”
此言一出,薛赢脸色一沉,他“唰”的抬手,只见冰冷的剑光一闪,顷刻间,凛冽的刀锋贴着合欢的脖子,他的语气冷的像是冰凌子,“离公主远点,你不配肖想她!”
合欢没有想到薛赢居然真的敢对他动手,一时间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薛赢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血溅当场。
“你敢杀我,我可是皇上派来的人。”合欢磕磕巴巴的说。
薛赢淡淡的瞥他一眼,紧接着,收回剑,绕过他扬长而去。
待到薛赢走远了,合欢这才反应过来,他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朝着薛赢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
傍晚,虞昭昭从宫中回府,刚拐过一条回廊,在路口等候多时的合欢便立马巴巴的凑了上去,“公主,你回来了!”
虞昭昭扫了他一眼,一脸莫名。
见状,合欢连忙笑着解释,“公主,奴才合欢,是当初皇上将奴才送来公主府的,公主忘记了吗?”
“哦,原来是你啊。”虞昭昭点了点头,语气淡淡,“你有何事?”
“皇上当初将奴才送来的时候,再三叮嘱让奴才一定要伺候好公主,前些日子公主失踪,奴才担心公主,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如今公主回来,奴才自然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合欢面上堆满了笑容,语气谀媚。
虞昭昭皱了皱眉,“父皇这是给我送来了个阉人?不要做出这种姿态,本公主不喜欢。”
话毕,虞昭昭看也不看他一眼,便直接走了,留下合欢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玉棋笑道:“公主骂得好!我也早就看这个合欢不顺眼了,仗着是皇上送来的,便目中无人,在府中耻高气扬,狐假虎威的。”
虞昭昭黛眉微扬,不置可否,“父皇眼光也真是越来越差了,我岂会喜欢这种。”
“公主说的是,他和薛赢比起来简直差远了。”玉棋不假思索的说道。
待到话已经说出口,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公主不知因为何事,近来渐渐冷落了薛赢,她如今提起薛赢,不知是否会惹得公主不快?
想到这里,玉棋掀起眼皮,觑了一眼虞昭昭的神色,见她面色冷凝,顿时心头一凛,连忙垂下脑袋,安静不语。
虞昭昭拧着眉头,心绪复杂。
她其实并不是像别人所以为的那样,故意冷落薛赢,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只是图一时之快活,而薛赢,却是切切实实在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可是他们,是注定不会有未来的!
她是公主,这个身份带给她荣耀的同时,也带给她很多无形的枷锁,很多事情,她注定没办法随心所欲。
父皇属意的驸马人选首要条件就是出身贵族世家,身世清白,所以哪怕薛赢有朝一日官做的再大,也是于事无补,父皇永远也不可能让薛赢成为她的驸马。
而她,也注定没有勇气、没有胆量违抗父皇。
她不可能为了薛赢,放弃公主的身份。
想到这里,虞昭昭长叹了口气,心中莫名觉得有些怅然。
从小到大,向她表达爱慕之情的男子数不胜数,然而虞昭昭明白,那些人喜欢的都不是真实的她。
有的男子爱她美艳,有的男子爱她身份尊贵。
然而只有薛赢,在见识过她娇蛮任性、蛮不讲理,无理取闹的一面后,依然那样赤诚的喜欢着她。
可是她配不上。
她再也配不上这样美好赤忱的爱情。
翌日清晨,虞昭昭一大早就被玉棋叫起来了。
昨日,父皇派人来传旨,说是今日皇宫将举办一场赏花宴,并且再三叮嘱让虞昭昭务必要去赴宴。
名义上是赏花宴,其实正是为了让虞昭昭和云浮两人见上一面。
为了今日的宴会,玉棋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她从一大堆裙子中千挑万选,最终选出一件,兴高采烈的拿起来问虞昭昭,“公主,你看今日赴宴穿这件绣花百蝶裙如何?”
虞昭昭懒懒看了一眼,玉棋手中拿着的是一件金色的绣花百蝶裙,裙摆用金色丝线绣满了展翅欲飞的蝴蝶,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看起来分外招摇。
她摇了摇头,语气淡淡,“不了,就穿前几日做的那件天青色云烟裙就好了。”
“公主,那件会不会太素净了。”玉棋撇了撇嘴。
虞昭昭:“不会,就那件。”
玉棋没办法,只好失落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又自我安慰般的笑道:“素净点也没事,公主生的花容月貌,穿什么都好看。”
换好了衣服后,玉棋又为虞昭昭梳了个好看的发髻,为了搭配她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