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附近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家里三人站在街道口,热烈地争着什么。
“嗨!”我跳过去,兴奋地咧开嘴角,“在聊什么啊!?”
三人闻言转身,见到是我,脸色立马变了。
后妈脸色冰冷,安娜下巴紧绷,杜苏拉垮着脸皱眉。
……这是……?
“怎么了?”我问。
“怎么了?”
她们一人一句。
“你还好意思问?”
我满头雾水,一心想赶紧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已经叛变了,”杜苏拉皱着眉,嫌恶道,“跟那个王子一伙了!”
“你倒戈了。”安娜冰冷的面色里透露出失望。
后母则高高在上地垂睨着我。
她们从没这样看过我。
“我没有!”我赶紧解释,“我没倒戈!那个王子,他跟咱们是一伙的!”
“不是我跟他一伙,”见她们都不想听我解释、要转身离开,我赶紧缠上去,“是他跟咱们一伙!”
杜苏拉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是那种……完全瞧不上、再也不想瞧我一眼的眼神。
她从没有过这种眼神。
“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她说。
“你走吧,辛德瑞拉。”安娜的绿眸如冰刃一般剐了过来。
“别……”我失魂落魄,低声挽留,“真不是……你们信我……听我解释……”
我无措地伸着手要拉她们。
“辛德瑞拉。”后妈忽然一甩手臂,躲开了我的手,她颀长的身姿俯视着我,“你从来不是我们家的人。”说完扭头就走。
“不!”我急着上前拉住后妈——
下一秒,周围忽然一变。
眼前是晦暗的客厅,尘土飞扬。
我定睛一看,杜苏拉和后妈在搬着大包小包的行囊,下楼、收拾。而我正拉着安娜的衣袖。
整个客厅几乎都要被搬空了……
“你们这是要干吗?!”我惊问。
“这还不明摆着吗?”安娜嫌弃地晃了晃手臂,想甩掉我抓着她衣袖的手,“我们要搬家了。”
“为什么搬家?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大叫。
“这里是你家。”正在把行囊搬下楼梯的后妈忽然停了动作,看向我,“不是我们家。”
“我们就要走咯!终于可以离开你这个破家了~!”杜苏拉双手提着两袋小手提箱,幸灾乐祸地朝我吐了吐舌。
“你这个叛徒。”安娜抽离我的手,冷冷瞪了我一眼,也开始拉走自己的行囊。
“别!不是!”我急得满脑门汗,一手抓住她要推走的行礼,一边急着回答她们的问题。
“你们听我说!王子也是讨厌阶级的!”我跟安娜抢着她手里的背包,我死死按住她的那包行礼,“他的愿望就是天下无阶级!”
“噗,鬼信啊。”杜苏拉嗤笑出来。
“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安娜冷下脸,“你的心变了。”
“我不是!我没有变!哎别走了!”我拽住这个行礼,安娜就去拿另一个,我又忙拽另一个,她便扔下这个不管,去拿剩下的。
我急得团团转,眼睛发热大叫:“别走啊!你们听我说啊!停下!不要走!”
“哦对,”后妈已经拎起所有东西走到门口,突然调转身子回头走向我。
“我从没想过你是我家里人。”她冰冷的绿色瞳眸垂视着我,嘴角下撇着,代表着极致的不屑,“我们从没承认过你的存在。”
我僵在原地。望着那令人深陷恐怖寒冰的绿色眼眸,天旋地转。
寒风呼啸,周围是一片冰天雪地。
前方三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裹着围脖。
我一晃神,低头一看,只有我一人穿着单薄的布衣。
我正站在雪山顶上。前方三人站在雪山下坡道上。
后妈冰冷的绿眸正望着我,她瞟开视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人在前方的冰天雪地中,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向前方走去。
“喂——!”我后知后觉,腿却被冻得僵硬难以迈步。
我竭力迈开卡壳的腿,全身颤抖,朝前喊着:“等等我!你们要去哪——!?”
三人回过头。
“我们不要你了——”杜苏拉回应的话让我血液也瞬间冻僵。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安娜道,“你就留在那里就好。”
“不要!”我的鼻涕也立马冻僵,停在鼻子间,冻得我嘴唇上方生疼,“等……”
我费力地低下头,看着没入膝盖的大雪,费力地向前挪着步子,边赶紧抬头看去:
“等一下我——我,我很快!”
“我们等你干什么?我们不要你了。”后妈的绿色眸子中充满了厌弃。
“为……”我越发急地想要走过去,声音被冻得嘶哑无力,“为什么……?”
索性,她们好像毫无障碍地听见了我的声音。
“我们讨厌你。”
但是回话却让我更加心寒。
“不!别离开我!”雪越下越大,积雪越来越深,我的眼泪立即冻成冰渣,结在脸颊上硌得生疼,“等一下我!”
我不想哭,但是热泪还是不断在往出流,结成冰,变成更疼的冰碴粘在我脸上。
“求你们了!别离开我!”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我急地大哭起来。
终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