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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这是他的名字,更准确来说这是他的代号。

他不需要表明身份的姓氏,也不需要彰显个性的名字,仅仅用动物作代号对于一位忍者来说就足够了。

咲觉得“狼”这个名字非常适合他,他的身上还留有和狼一样原始的野性,沉默又危险,但是狼作为狗的祖先,也并非无法驯化,他对自己的主人和恩人都忠心耿耿,可以用生命去守护。

他们来到咖啡厅后咲问他想喝点什么吗,狼说自己什么都喝......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不知道狼的日常生活是否正常。

咲不知道他的口味偏好,给他点了一杯不苦也不甜的拿铁,自己则是随便来了杯橙汁。

该从什么开始聊呢,平田咲斟酌了一会:“可以跟我讲讲右臂的事情吗。”

她最在意的还是他断掉的半截左臂,这里是和平的现代,不可能会有月下武将砍下他的手臂,他经历过什么才会受这样的伤。

答案比平田咲想的要简单得多,狼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以前打工的时候不小心手臂卷入了机器,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狼谈起这件事平淡的态度就像只是和她聊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平田咲只是用不可理喻的眼神注视着他良久才对他作出回应:“疼吗?”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最终还是和数百年前的那个时代一样,颤抖地伸出手问他疼吗。

“不疼,请您放心。”

怎么会不疼,平田咲总觉得狼的痛觉神经有问题,但他不是因为生理原因失去了对痛的感知能力,只是不去在意,久而久之痛觉变得迟钝。

狼注意到咲眼眶泛红:“您不必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种事不是你说了算,”平田咲瞪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怨气不该往狼身上撒,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去医院。”

“........”狼没有回答。

平田咲发现自己这样子有点像审问,她只是有太多想知道的事情了。在遥远的过去他们认识了二十余年可是咲后知后觉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会在空闲时候做些什么.....这些全都不知道。

她回想那段记忆只知道狼是枭的义子,之后成为了平田家的忍者服侍过她和九郎,曾经有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在一起最短的距离不过几厘米,那时候的狼并不比现在离她更近。

咲自认为把狼当作平等的朋友对待,事到如今才意识到她和那些把他当道具用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咲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这种居高临下的同情不过是傲慢,她喝了一口橙汁试图依靠果汁里的冰块冷静下来,不再是追问的语气,而是喃喃自语:“那一切果然是真的......狼,我还能见到你吗,不是在梦里而是在我能触碰到的地方。”

“当然,只要您希望无论何时我都会赶到您的身边。”狼的声音似乎变得柔和了点。

他这句话温柔到有点迷幻,仿佛只要咲心中许下想见他的愿望他就会瞬移到她的身边。

这是不可能的。

咲想了想拿起桌旁的餐巾纸,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圆珠笔,在纸巾上写下自己的号码后塞到狼的手中。

她想把主动权交给狼,因为狼永远都会迁就她,这并没有意义。

咲认为,从现在开始应该还不算太迟,过去的诸多遗憾还可以弥补。

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咲就独自离开了咖啡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发现是弦一郎传来的讯息:“晚上课题组聚餐,不能回来一起吃了。”

说实话,刚才她完全忘记了还有弦一郎的事没处理干净,在一个多月前弦一郎向她求婚,她没有思考半秒就答应了。

果然太草率了,永真的顾虑是对的。

但是那时候她怎么会想到自己能在这个时代见到狼啊,她怎么会想到那个梦真的全是真的。

她该怎么和弦一郎开口,咲多少有点心虚,说自己遇到了真爱所以没办法继续维持和你的关系,太渣了......她都想骂自己。

而且永真说错了一点,咲和弦一郎的关系不是走到了这一步才变得难以分割,他们从幼稚园开始就纠缠在一起,这近二十年的时间说是孽缘也不为过,而且不只是他们俩之间,她和弦一郎家本就是世交,彼此的长辈都看好这门亲事,早在他们在一起之前就开始撮合他俩。

就像平田咲在国中时候就下定决心自己未来会离开苇名离开平田家,她自以为能彻底从名为家乡名为血缘的桎梏中挣脱开,可是已然离开那个边境小镇的她真的割断了吗,不可能的。

接到父母的电话她还是不忍心把话说绝,说毕业后会回去的。

不是所有的快刀都能斩开乱麻,有许多东西早已与她的骨肉与她的血管相连,要想真正割舍就只有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剔除出去。

她死死握着手机,手臂无力垂下,暂时打消了和弦一郎约出来的想法。

即便咲并不爱他,还是重视他的,想到弦一郎或许会憎恨自己,她感到万分难过。

恍惚间她的耳边响起弦一郎曾对她说的话,不只是在战国时代在这个时代他也说过。

“你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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