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冯秋就拍醒了宋惜竹,她醒来后才听见窗外嘹亮的鸡叫声。她想起以前和师姐们闻鸡起武的日子,她叹了口气而后起身快速收拾起来。
为了赶路二人随便吃了点东西,还带了个几个馒头做干粮,方便路上充饥。等一切整理好后二人就策马向蜀州奔去,一刻也没有多停留。
赶了两天路,二人的干粮也已经消耗殆尽,最后他们决定在一个小镇上歇脚。他们决定到一家面摊吃面,吃点有汤水的食物,人的精神也会好很多。
他们这两日风尘仆仆,澡也没洗,宋惜竹头发更是乱糟糟的,再加上前几天的大雨,路上泥泞不堪,她的衣服上溅了许多黄泥,而冯秋除了看上去有些疲惫,其他依旧如常,宋惜竹都要怀疑他的衣服是不是可以防污的。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眼下宋惜竹饥肠辘辘,她也顾不得衣服上的脏污,有口吃的她现在什么都能忘记。
宋惜竹不知道冯秋说的包饭算不算数,不过就算不算数她现在这点面钱也还是付得起的,她大手一挥,对摊主道:“我要牛肉面,多加点牛肉,加点辣子。”
“好的客官。”摊主脸上笑开了花,“稍等,很快就来,另一位客官呢?”
冯秋道:“牛肉面就行。”
“要加肉吗?”摊主看他旁边的小姑娘要加肉,顺嘴问一句。
“不用。”冯秋面无表情答他。
摊主:“好的好的,稍等片刻。”说完就转身去煮面了。
镇是小镇,但是街上人一点也不少,这个面摊生意不错,几乎桌桌有人,摊主数着银子嘴巴就没合拢过。
人多热闹,宋惜竹在等面的同时她竖着耳朵听隔壁桌八卦,说的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隔壁小小一张方桌却挤着八个大汉,八个大汉眉飞色舞地讲着最近江湖的新鲜事。
“我听说西南第一剑肖鹤好像是疯了,有人看到他前几日在蜀州城边上杀人。”
“真假的?”
“当然是真的,最近好多门派都在抓他呢。”
宋惜竹闻言便心下着急,她看向冯秋,冯秋则是一副不爱搭理她的模样,宋惜竹最后还是忍住询问他的冲动继续细细聆听着。
“假的,假的,我一个兄弟说没杀人,就是去贺家打伤了贺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壮汉一本正经地说着,时不时还配上动作,旁人听了都信了七八分。
那个汉子见自己的话被反驳了微微有些气恼,他道:“你怎么知道?你亲眼见过?”
“我有个小弟在贺家办事,他亲眼看到的,所以贺家和王家请了蜀州几个门派去追杀他。”壮汉碗里的面吃完了,他又喊了一碗。
听到后面发现和潇湘阁关系不大她也就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了,恰好这时摊主把面端上:“客官慢用。”
“谢谢。”宋惜竹从竹筒里抽出两根筷子搅动面汤,面汤上的辣子芬香扑鼻,宋惜竹闻着口水都差点掉下来了,她已经好几天没吃有滋味的东西了,现在就算给她一个鞋垫蘸辣子她都能吃的下去。
这边八个壮汉聊完了,另外三个少年也开始聊了起来。宋惜竹心里感叹道:“看来也不是只有女人喜欢扎堆,叽叽歪歪嘛。”
这时候冯秋的面也上了,他低头闷不做声地吃着,他吃得很快,那碗面他吃了不到五口就没了,看得宋惜竹一个目瞪口呆:“你吃这么快?”
冯秋毫不在意道:“是啊,哪里像你,嘴巴要吃,耳朵和眼睛也不肯落下,一张脸五个口要喂。”
宋惜竹:“……”
她听出他的意思来,他是在说自己不专心吃饭,耽误他时间。宋惜竹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只是旁边那三个少年的讲话让她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前些天和师父出城历练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少年神秘兮兮的说着,挑逗着另外二人的好奇心。
另外两个少年果然一听就上钩了,他们问道:“快说,快说,买什么关子。”
“再不说,我把你鸡腿抢了。”
见这两个少年这么捧场,那个少年道:“我们在蜀州城边上遇见一座大墓,木上刻着潇湘阁掌门单不绝的名字,边上还有一众弟子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是她弟子的名字?潇湘阁小门小派,没了解过。”
“其他我不认识,但是上面刻着冯善啊!我听掌门提过这个冯善,她是洛阳冯家的,我以前见过一面,长得还挺漂亮的,可惜可惜。”
“洛阳冯家?这个我倒是耳熟,十五年前那个灭门案真是震惊武林。”
宋惜竹从来没听过师姐的身世,她只知道冯善和自己一样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她当下便是心疼师姐,想快快找到师姐。她揣测那个墓想来肯定是冯善做的,一定是冯善想假死脱身去查真相。
一个蓝衣少年催促道:“后来呢?”
“这件事传到贺连派哪里,贺连派的掌门和潇湘阁的掌门是亲姐妹。贺连派掌门一听此事,当时就差点气死了,她扬言要找到凶手,将凶手碎尸万段。”白衣少年越说面色越凝重,“听说贺连派掌门前些天就已经动身赶往蜀州了,估计蜀州要闹腾起来了。”
蓝衣少年问道:“不是都说这俩姐妹不和吗?”
“你傻啊你。”白衣少年给他一个榔头,“再不合那也是姐姐啊,这不是打贺连派掌门的脸吗?”
两外两个少年恍然大悟。
宋惜竹也是听了这个对话才想起贺连派掌门单不愁,听到单不愁要去蜀州调查真相她也安心了不少。她安慰自己,至少自己和师姐也不是孤立无援。
“吭吭。”
冯秋的咳嗽声打断了宋惜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