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出息，也不是谁能觊觎算计的。发火之际，留意到映梅红肿的脸颊，“受了谁的责罚？”
映梅垂首道：“奴婢今日幡然悔悟，将季家种种恶行告知殿下，殿下难以置信，便……”
皇帝瞪了寻阳一眼。这个活宝，但凡处事能有她那张脸十分之一好看，这辈子也够用了。
“父皇，”寻阳期期艾艾，着意维持这年月里惯有的迟钝，“依您看，这奴婢说的是真是假？”
皇帝又瞪了她一眼，“她活腻了不成？捏造这种是非，能得什么好处？”
寻阳先是恍然大悟，下一刻仍是半信半疑，“可是，母妃非常认可季大人，不准儿臣听信别人诟病季家的言辞。”
皇帝压下把她一耳刮子呼出去的冲动，怒声吩咐：“淑妃久居宫中，怎能知晓外面的事，少听她念这种没用的经！”
寻阳忙起身称是。
“你的婚事，我考虑得不够周全。”皇帝立刻开始找辙，“钦天监该是不曾好生为你二人合八字，眼下看来，定有相克之处。”
“那可怎么好？”寻阳忐忑地道，“季大人要是克儿臣也罢了，万一连您和母妃也克，儿臣宁可遁入空……”
“闭嘴！”皇帝呵斥着，面上已现出笑意，“我做主你的婚事，便能妥善安排。你只管照常度日，只有一点，别主动前去找你母妃。”
省得林淑妃把她弄成墙头草，害得他白忙活一场。
“儿臣谨记。”
这份儿乖顺使得皇帝气儿顺了不少，便愿意为这个缺根儿筋的女儿多考虑几分，“你身边吃里扒外的，兴许不止这一个。”
寻阳正色思忖，“除了若素和两名小太监，宫人和侍卫当差不是很尽心，捧夸季大人倒是不遗余力，此时回想起来，儿臣觉着很是不妥。”
“该留的你告诉廖文濯，其余的由他给你调换。”皇帝转向宫中大总管廖文濯，“寻阳的侍卫，唤陆潇帮着筛选，他眼光毒。”
廖文濯笑呵呵领命。
寻阳谢恩，行礼告退。
皇帝又嘱咐一句：“该见的人只管见，但有一点，有定论之前，不要谈及婚事。”
季怀瑾不是礼部呈上的名单首位，亦不是皇帝首选。之所以指婚，是没架住林淑妃百般斡旋反复唠叨，女儿又实心实意听她母妃的，他也就乐得用一道赐婚旨换一份清净。
现下得知季怀瑾心思不干净，他自然要放弃，另择良婿。
寻阳跟廖文濯说了符馨的去向，悄声叮嘱他对此人留心，切勿随意打发，之后向皇帝告退。
映梅以御前失仪之故被送到慎刑司。
皇帝的思虑仍旧没停，“小五怎的像是开窍了？”
容色倾城心地良善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疼爱，可到了近几年，发现她不辨黑白地向着林淑妃和林家，凡事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全不是值得他偏疼的料，心也就渐渐淡下来。
到眼下，他喜闻乐见，却不免生出疑惑。
廖文濯立刻道：“奴才去打听一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折回来，“回皇上，寻阳公主那名婢女若梅今早犯了错，被罚思过却四处走动。殿下送衣物过来时巧遇陆小侯，说要请教一些事，两个人说了会儿话。”
“难道陆潇跟小五说了季家什么事？”皇帝说着，自己就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廖文濯只是笑。
“可小五那样貌，凭谁见了也会心软几分。”皇帝想起一事，眼中有了笑意，“如此，不妨唤陆潇查查季怀瑾，谁叫那小子嘴欠。”
皇帝如何想的到，他家小五已经跟陆潇谈妥终身大事，这决定对那个嘴欠的是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