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叶。”
皇帝险些甩相关证词到那厮脸上,但那样没什么意思,心念一转,问陆潇:“你怎么看?”
陆潇思忖片刻,“此时想想,季大人与林家那名闺秀倒真是品貌相当。”
皇帝促狭一笑,转向季怀瑾,“赐婚出了岔子,症结在钦天监,朕总要有所弥补。今日你到林家提亲,一个月内成婚,对太师和林相说是朕的意思,不得对外声张。
“朕不会赐婚,但你们若不照办,按抗旨论罪。”
不是暗里抱团儿促成季家与皇室结亲么?那就结下裙带关系,明打明地抱团儿。
“臣……领旨谢恩。”
季怀瑾退下时,脚步分外沉重。
皇帝吩咐廖文濯:“若林太师与林相求见,一概不见。”
“是。”
这是一记警钟,等林家与季家实打实地成为姻亲,再查两家的猫腻也不迟。
皇帝的注意力回到棋局,落下一子,望着陆潇,欲言又止。婚期在即的女婿已经明发旨意放弃,当务之急是换一个更好的。
沉了一阵子,他把一碟子点心放到陆潇面前,“寻阳做的,你尝尝。”
“谢皇上。”
看着陆潇品尝着点心,皇帝表情和蔼,“怎样?”
“公主手艺绝佳。”
皇帝笑容柔和,“小五一些手足,只知享乐,不学无术,她却不同,琴棋书画诗书礼仪下过苦功,针线厨艺也精湛。只是不喜出风头,寻常人便只晓得她容色倾城。”
陆潇一笑。
论聪慧,寻阳是一等一,论心机城府,像是丝毫也无,综合起来算一下,总归有点儿傻。
好在她傻得可爱,不招人烦,只招人怜。
皇帝也不只说女儿的好,“有长处就有短处,小五不谙世事,单纯得过了分,浑似有些空谈误国只认死理的书生。谁要是与她携手一生,最先要做的,便是时时处处熏陶着她知晓人情世故。朕思来想去,那样的人,只有一个。”
这话很有些听头,皇帝的眼神也颇有深意。陆潇明知故问:“季大人并不是皇上属意的驸马?”
皇帝答得直接:“不是,不论朕或是礼部,首选皆只一人。只是那人地位微妙,又初回京,顾不上琢磨朕的心思罢了。”
礼部推荐的首选之人是陆潇,从不是秘密。那么,皇帝这是亲口提亲?
陆潇本就有意,顺势表态:“那人倒真是有福气。若是臣,定当感恩戴德。”
“就是你这混小子。”皇帝很愉悦,“若婚事落定,可知如何行事?”
陆潇不疾不徐地道:“自是欣然领命,尽全力使得寻阳公主通达人情世故。”
他也只是说说场面话,自认没有那份耐心,日常诸事还要看寻阳自己的悟性。
皇帝叮嘱他:“回到家里与亲人提一提,不要有人拆台才好。”
陆潇问道:“皇上不欲赐婚?”
总不能要他跳着脚地求娶寻阳。他愿意为她花费些心力,但也有限,犯不着做跌份儿的事情。
“自然要赐婚。”皇帝哈哈一笑,故意道,“以为你会百般抵触尚公主,却不想你这样爽快。早知如此,朕别的女儿的婚事,以前也不用那么犯愁。”
“皇上,”陆潇起身行礼,“除了寻阳公主,臣无意与任何女子成婚。”
皇帝深凝着他,“这样最好不过,你也只能娶小五。”稍稍一顿,又补充道,“你们两个最般配,两日后赐婚。”
当夜,陆潇来到寻阳的韶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