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谢少珩自然不可能说出来,他面色镇定地看向大夫,点头应道:“我记下了,还有其他的吗?”
大夫抬头看他,“其他的?”
谢少珩顿了顿,艰难启齿道:“我之前不慎吸入了些许合欢花粉,不知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大夫听到这话,面色立刻凝重起来,他又细细为谢少珩诊了一回脉,再次诊出了那不同寻常的脉搏。
他方才以为是自己诊错了,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诊出喜脉,可若是先前吸入过合欢花粉,未必不会影响脉搏,以致出了错。
大夫细细探了脉,对谢少珩道:“大少爷,恕老夫才疏学浅,这合欢花粉的功效老夫一时也弄不明白,还请大少爷给老夫几日功夫,到时老夫应当能给出一个结果。”
为了不让谢少珩过于忧虑,大夫并未将自己诊脉的结果告诉谢少珩。
谢少珩也没有追问,听到这话,眉头微微蹙起,只是合欢花粉罢了,有这么麻烦吗?
他按住心中不耐,指尖在桌面上快速轻叩了几下,“你需要几日?”
大夫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查清楚,他想了想,试探着道:“大少爷不如找别的大夫来看看?”
谢少珩皱起眉头,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宜张扬,这个大夫嘴严也识趣,始终没打听过他身上的合欢花毒到底是怎么解的,换一个大夫,可就未必这么识趣了。
谢少珩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他想了想,放宽了条件:“我给你半月,半月之内你给我一个结果。”
大夫思忖片刻,答应了下来。
半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他翻阅典籍,弄清楚合欢花粉的功效了。
大夫躬身道:“老夫会尽快给大少爷一个答复。”
他收拾好医箱,临出门前提醒道:“若大少爷在这段时间有任何不适,可随时派人来找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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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妤若已经两日没有见到谢少珩了。
甚至就连骑射课上,谢少珩也没有出现。
谢少珩在刻意避着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宁妤若深深松了一口气。
这样是最好的。谢少珩有自己的生活,而她也需要让自己的生活走上正轨,他们二人最好一直保持现在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直到两人再也不会见面的那一天。
一日的课程很快结束,宁妤若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去,井思和许芊也和她一道。
许芊看着她的侧颜,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井思看不下去了,直言道:“若若,明日是你妹妹的及笄礼,请帖送到了我和芊芊的府上,我们该不该去啊?”
宁家那点龃龉,外人或许不清楚,她和许芊是宁妤若最亲近的人,对此再清楚不过。
宁绮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想压宁妤若一头吗?
她们若是接受宁绮的邀约去了她的及笄礼,反倒成了给她助威涨势。
宁妤若还在想着谢少珩的事,听到这话,神思不属道:“去吧,我身为长姐,哪怕是面子情,也得去席上坐一会儿,你们若不去,谁陪我说话?”
井思听到这话,觉得也是:“你放心,我们就算去了,也不会搭理宁绮的。”
许芊闻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若如此行事,反倒让人觉得是受了若若的授意,传出去,还以为若若故意苛责妹妹呢。”
她说:“我们既然要去,不仅得搭理宁绮,还得给宁绮准备礼物,不可留下话柄。”
她们可以借故不去,但不能故意上门砸场子。
井思没想到这一层,经许芊这么一提醒,她也意识到了不妥,沉默片刻后,她憋屈道:“难不成咱们还得给宁绮送礼?”
见她如此不情愿,宁妤若笑了笑,沉吟道:“那便不去了吧,我只去席上坐一小会,费不了什么工夫,最多一盏茶就离席,你们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井思确实不想去,听到这话,她迟疑道:“那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宁妤若淡淡一笑,“无碍,我有祖母护着,况且宁绮是最不希望及笄礼出岔子的人,她不会怎么样的。”
井思听到这话,放下心来,“那我就不去了。”她嘀咕道:“我才不想给宁绮送礼物呢,更不想去看她那张嘴脸。”
许芊闻言,也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去了。”
她和井思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宁妤若都不打算在席上久待,她们又何必特意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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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平日里和沈氏交好的世家夫人们便早早上了门。
她们并不是单独上门,而是携了自己的子女一道前来。
沈氏见状,立刻唤来宁绮,温声吩咐道:“你的朋友们都来了,还不快领着他们在咱们的园子里好好转转?”
宁绮闻言,笑着应了,笑容活泼又爽朗大方,是北峰城长辈们最喜欢的类型。
一向与沈氏关系不错的周夫人更是直言道:“沈夫人,你家绮儿过了今日可就是大人了,也不知许了人家没有?要是没许啊,要不要考虑我家孩子?”
沈氏掩嘴笑,“她还小呢,且再留几年。”
周夫人不苟同道:“不小了,北峰城好些人家的姑娘,早早就说了人家了,先定下来,也不是着急成婚,就是担心呐,若是说晚了,好人家都被挑光了。”
周夫人不遗余力的劝说道。
她对宁绮这小丫头很是喜欢,若是能够做自家做儿媳,她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沈氏还没说话,一位姓张的夫人便道:“长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