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致远办公室里,张瑾简单讲述了一遍自己这趟旅途。他没有提付园餐馆的事情。那位神秘的厨师曾告诉他,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和外人说了。张瑾遵守约定,也不会再多提起,只打算有需要时,复刻一下厨师给的食谱看看。他把诡灵将人困在树林,爷爷来帮助自己,最后意外获得水波石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张瑾的话,林致远皱眉沉思了一会。“你爷爷也许是组织里的高手,或者老前辈。以后有机会,我也向上层了解一下。张瑾,你有了前辈的帮助,多向你爷爷请教修行也会事半功倍。这些都好说,只是......你说的水波石,带来了吗?” 张瑾掏兜,摸出了闪耀蓝色光泽的宝石。林致远瞬间警惕起来,手上也略微有些戒备的动作。张瑾赶忙说,“林队,这个诡灵生前只是一个6岁小姑娘,并且她已和我说好了,不会伤人,只想跟着我,来城里看看,见见父亲。”他敲敲水波石,轻声道:“波波,你出来一下?” 这次,水波石有了反应。一股蓝色烟雾冒出,很快化作一个头发垂至肩膀,模样可爱的小女孩,只是身形透明,隐隐泛着蓝光,矮矮地落在张瑾脚边。她的肩膀处有一个看着有些吓人的洞,应该是爷爷的拐杖扎的。 林致远立刻站了起来,左手摸向腰带别着的枪,目光凌厉。波波也被吓了一跳,退到张瑾的椅子后面,露出小半个头,惊慌不已。 张瑾忙说,“林队,别动手。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来汇报波波这事的。不知组织是否允许我带着诡灵?” 林致远见波波没有异动,却仍保持着戒备的站姿,他说,“张瑾,你要记住。诡灵毕竟是诡灵,他们已经没有人类的身心和思维。你先叫她回去。”张瑾心里一沉,敲敲水波石,波波化成烟雾,回到石中。 张瑾很担心组织禁止猎者带着诡灵,正踌躇着想求情,林致远开口了,“组织里确实有同志带着诡灵一起行动,比如有些精神力强劲的军犬,死后灵魂凝结成诡灵,仍跟着原来的主人,猎杀诡灵时也能起到很好的助力效果。”张瑾来了精神,赶紧站起来,“这么说,我也可以留下她了?” “但是,留在猎者身边的诡灵,必须经过组织的鉴定和审核后,登记在案,且有严格的淘汰率。猎者即使获得容器,若组织判定其中的诡灵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就要进行处理。据我了解,淘汰率在70%,大概三成接受鉴定的诡灵能留下。” 林致远看了看张瑾放在桌上的水波石,“而且,张瑾,你这个诡灵生前不是动物,而是人类,我真的不确定组织是否能批准。” 林致远又告诉张瑾,审查机构就在附近,今天就可以提交申请,鉴定时间大约3—6小时。听到张瑾问,如果审查没有通过怎么办,林致远表示,如果诡灵本身有意愿,组织可以送其进入轮回。但如果诡灵伤人,将立即被消灭。 张瑾沉默了。他摩挲着水波石,感到石块有点微微的热量。他下了下决心,向林致远说情,表示想请他帮忙送去审查,但如果不通过,希望组织能尽量让波波去轮回,她确实很听话等等。 林致远摆了摆手,说,“行了,我也没见你这么求过我。”他翻了一通文件柜,抽出一张申请表,让张瑾填写。需要写关于诡灵发现地、生前物种等不少详细信息,以及张瑾的个人信息。填完后,还有一栏是担保人签字,林致远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让张瑾拿上申请表,带上水波石,走出警察局。跟门口停车场管理人员交接后,林致远带着张瑾上了一辆警车。这是张瑾第一次坐警车,虽然很新奇,但心里总是担心波波通不过审核,也没有太多心情惊奇。张瑾甚至还对着石头嘱咐波波,一会送你去审查,要表现得乖,千万不要发脾气。 开了不多一会,警车开进一个有武警站岗,外面没有任何招牌字样的单位。张瑾发现,不时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推着摆有烧杯器皿的小车经过,玻璃墙里,也可以看到类似科研实验室的环境。来的路上,林致远已经说过,这里是组织的科研总部,新道具、app研发等工作也在这里进行。 林致远带着张瑾走进一间屋子,一位穿白大褂的老者迎了出来,“小林,这么快就来了。就是刚才电话里说的那事?”林致远打了声招呼,“白老师。申请表和东西都带来了,要辛苦您了。”“知道了,东西放这里吧。”老者让一位年轻的研究人员拿来一个造型特殊的托盘,下面还带着类似线路板的装置,示意张瑾把水波石放在上面。两人转身进屋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林致远告诉张瑾,可以回局里或回家等通知,但张瑾生怕波波被人消灭了,坚持在实验室外的沙发上坐着等,还几次试图敲门,想叮嘱研究人员手下留情。林致远没办法,拉着张瑾说已经和对方说过了,陪张瑾坐着聊天。 林致远说,就像先前说过的,他知道组织里有些人在猎杀诡灵时,带着动物的诡灵,协助猎者。但人类的诡灵能否配合猎者,这种案例实在很少见。 林致远还问张瑾波波会不会说话。他说,有的人死后化作诡灵的时间短,灵魂并不完整,能量不足,往往不会说话,只会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根据心中残留的怨念袭击人类。但有的诡灵因形成时间长,且化灵的地点能量充足,供其吸收,就能够保留生前的部分理智,也会说话沟通。只是会不会突然作乱很难说,“毕竟诡灵不该存在于人间。我们的工作,就是让他们不留在这里,不管是送去轮回,还是予以消灭。” 过了一会,因有工作要处理,林致远先回了局里。张瑾向他道谢,继续坐在门口,盯着实验室紧闭的门。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实验室的门开了,张瑾赶紧站起来。他惊讶地看到,刚才的老者竟然牵着波波的手,走了出来。老者笑着把水波石交给张瑾,说,“小伙子,审查通过。这是个善良的小家伙,你可以留下她。一会跟着我的学生,去做个登记。” “太好了,谢谢您!”张瑾也摸了摸波波滑溜溜的头,“表现不错!你可以留下啦。”波波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和雨天那次的笑脸完全不同,这次看上去十分腼腆可爱。 做完登记,老者对张瑾交代,诡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