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钟心泪语凝噎, 不 知如何回应女儿这番童言童语。 钟意挡着姐姐和枝枝,怒视着丁骞,伸手一指, 压低音量:“你知不知道你 做过的些事,可 能会害死跟你有关系的人,你走,请你不要再现。” “已经结束了。”丁骞艰难开口, “我现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家每个人都不欢迎你。” “也请你别的地方, 不要打搅我们,我 “心心……”看向钟心,再度尝试开口,“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和你好好谈一谈。” “你走吧。”钟心咬牙扭头,“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 丁骞沉默地看着眼前姐妹俩如一辙的愤怒面孔和枝枝双懵懂纯洁的眼睛。 无法走开, 无法靠近,无法抉择。 手指缓慢又僵硬地攥成拳,黯然垂眼,喉咙里滚一声血腥味的“好”字。 “我对面楼租了房子,现就收拾东西离开……心心,我还有一个东西要交给你。” 丁骞缓慢迈步离开。 鲜血衣内流淌, 浸湿了黑色的衣裤。 蓝郁压着帽檐跑来,和丁骞错身而过, 看见枝枝长长松了一口气。 叉腰笑道:“虚惊一场。” 丁骞租的房子就对面楼的顶层,快收拾一个干瘪的黑色手提包, 执拗地站钟意楼下等。 钟心回头看着和蓝郁一起看动画片的枝枝, 打算下楼,被钟意拦住:“姐, 我吧。” “让我。”钟心垂首抿唇,“我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 后还是钟意跟着钟心下楼,旁边等。 丁骞掏的是一个口香糖的锡箔纸捏成的戒指,只是这枚戒指已经几近破碎,也完全染上了暗红的血。 “这是你高中给我叠的戒指,我一直留身边,走的时候也只敢带走这个。”嗓音嘶哑,面色发青,唇角沾着一点干涸血迹,“藏我的匕首手柄里……刀是我的命,除非我死了,永远也不能丢……现匕首没了,我也把取来。” “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钱干净,不会被查到任何问题……够你和枝枝生活一段时间,我知道你不愿意要,但枝枝年龄还小,她还需要多的东西,就当是我这些年对不起枝枝的忏悔。” 钟心闭眼,湿濡睫毛直颤,迟迟不肯伸手接。 丁骞把东西搁她身边的台阶上,拎着手包蹒跚走开。 男人的脚印渗隐隐的血迹。 肩背的伤口仍淌血,丁骞挺直宽厚的肩背,极力抑制身的高热和疼痛,努力睁着模糊的眼睛看清前路,僵硬又极力自控地迈她的视线。 只是听见背后钟意催促姐姐离开的声音,丁骞心头蓦然翻涌起一阵血气,眼前发黑,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闷声“咚”地滑落地。 钟心一瞬控制不住地回头,瞥见丁骞屈膝跪地上,沉甸甸垂着脑袋。 她心里浮起密集的恐慌,喉咙发干,禁不住颤抖着迈步过:“丁骞。” 丁骞已经失了意识,钢铁般笔直的脊背却尤然撑着身。 顺着手臂,手指淌一线汩汩的鲜血。 “丁骞。”钟心惊恐伸手。 却低低尖叫一声,缩回手——摸到黑衣上湿润的血,和滚烫如沸腾的温。 钟心泪水滂沱。 急切颤抖地摸发青昏迷的脸,抱着的身,声声灼急嘶哑:“丁骞,丁骞……” 钟意比她镇静。 丁骞肩膀有道伤口,已经做过了止血处理,但绷带又浸湿了陈旧新鲜的血,怕是伤口裂开,发烧昏迷过。 要送医院。 “蓝郁,能不能拜托你照看下枝枝,我和我姐开车送人医院,不,情况有点特殊,你不要跟着我们,到处人多眼杂,对谁都不安全,请你我家帮忙安抚一下枝枝。” 丁骞的血浸湿了钟心的衣服。 急诊医生已经等,快把丁骞送了急诊室。 医生检查了伤口,皱眉道:“怎么回事?这是什么锐器的创伤?这么严重的伤口,也没有手术缝合和清创,只用止血药和止血绷带,拖了这么多天,失血过多,伤口都腐烂了。” 还好丁骞身强力壮,生命力和意志力都极其顽强。 钟心紧紧抱着丁骞的东西,怔怔坐角落。 满身污血,泪流不止。 钟意打小没见过自家姐姐有这么多眼泪——以前偷偷房间哭到眼睛红肿,现依旧泪流满面,失魂落魄。 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后来丁骞送入病房,钟意忙里忙办住院手续,又给钟心买了身干净衣服。 回到病房,一眼撞见钟心站床边,捏着条毛巾,认真又安静地擦拭着丁骞身上的血痂。 眼泪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