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顾客想买什么?” 他公事公办,语气正直得不得了:“我母亲的公司就在附近,过来探望,给她带一份小礼。” 来梁凤鸣的。 近这阵子他不常去香蜜湖,也少陪着梁凤鸣出席各种场合。 顾客就是上帝嘛。 钟意摒退杂念:“这些都是半宝石饰品,适合年轻人,可能不符合您的档次和需求。” “您去附近的品珠宝店。” 怎么能跟百万千万级的稀有钻石和珍贵宝石比。 “美丽不论价值,礼也只论心意。”他语气平平,“山珍海味能吃,几块钱一碗的绿豆沙我也很喜欢。” 这种话说出口。 其实有种近乎羞耻般的窘迫和极少直抒情感的不适。 但经不是第一回开口。 他被压迫着说了好些次,现在经能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 钟意手指拨乱银盘里的戒指。 她抿了抿唇,思索片刻,指尖轻巧桌:“那边有一套珍珠和贝母材质的项链和耳饰,比较雍容优雅。” 她取出柜台里贵的一套珍珠。 的确很美,螺钿镶嵌的贝母缀着珍珠流苏,层层叠叠,无论哪个角度都是流光溢彩的耀眼光泽。 形状和颗粒都不错,在聚光灯下有种雍容柔和的圆润感。 周聿白也从来没有这么仔细打量过这些美丽精致的附属品。 经过她的手落的作品。 “就这个。”周聿白爽快签单。 只是朝着钟意抬眸,颌线清晰利落,慢条斯理问:“能不能帮忙试戴下?我效果。” 钟意不肯干了。 嘴唇微噘,撇开脸,干脆回答:“不行。” 挺理直气壮的。 “这难不是商家应该提供的正常?”他眉棱微挑,眸光绵长,语气丝毫不带私人感情,“不然消费者怎么知佩戴的效果适不适合?怎么知设计师想要阐述的理念有没有偏差?” 也挺理直气壮的。 还让人反驳不了。 钟意微不可见地皱皱鼻尖,而后低眉顺眼捧起那串珍珠项链。 她把浓密的长发拨到一侧。 把那条项链在脖颈比量了一下,垂着脖颈,视线往上睨他:“可以了吗?” 周聿白单手插兜,不动声色地着。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小高领针织衫。 极薄极软的贴身料子,在聚光灯在有种细绒绒的羊绒质感。 乌黑的发,清透皎洁的脸靥,清晰的眉眼和嫣红的唇。 光线跳跃在她卷翘的睫毛,落下长且密绒绒的影子,又被小巧的鼻梁切割出精致的五官线条。 黑色衣料勾勒出的窈窕曲线,纤腰锁骨在衣内浮出弧线,只觉分的妩媚动人。 那条珠圆玉润又流光溢彩的珍珠项链又是莹润柔美。 让她整个人散发着浑然天的温柔光辉。 “很漂亮。”他幽深眼里跳跃着点点光芒,那些光如火星,似乎要人点燃。 钟意只觉这目光炙烫。 她瞪一眼,旋即把项链取下,包进首饰盒。 直接让店员送他出门。 * 周聿白带着这份礼去见梁凤鸣。 梁凤鸣眉开眼笑。 她倒是不缺这些珠宝首饰,但心底还是极为高兴。 一来是真心喜欢,二来是儿子的心意。 周聿白;“您觉得如何呢?喜欢吗?” “虽然不是顶好的品相,但这个设计真心不错,鲜活有灵气,活泼又不浮夸,应该是个年轻设计师的作品吧。” 梁凤鸣浸淫这么多年,审美和品味也极好。 感慨:“年轻真好啊,做什么都不刻板。” “的确是个设计师,只是气还不够,秘书办有不少女同事都很追捧这个设计品牌。”周聿白微笑,“妈,以您的商业眼光,这个设计品牌以后做,值不值得跨进您的合作领域?” “聿白你认识?” “认识。” 梁凤鸣再打量那对首饰:“这个风格,设计师心思比较细腻,灵感也多变,挺澄透干净的姑娘。” 梁凤鸣一如既往催着他的婚姻事。 其实各机关院,集团家族,怎么可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女孩子来。 只是入不了周聿白的眼。 只能安慰自己,挑剔倒不是什么坏事。 有些事情也就讲究缘分,谁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对上眼了呢。 梁凤鸣笑问:“你可第一回主动跟我聊这事,哪家的女孩子?” 媛圈子里,做珠宝设计师的其实不少。 但很多都是仗着家底和自身的人脉来给自己添加利,真正有才华又肯专心的不多。 周聿白薄唇展平,翩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