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光说,还抬手比划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准拆门的地方。 堂堂一国之君,哪能真的让她亲自拆门,太监侍卫们纷纷毛遂自荐,争当陛下的拆门能手。 “卑职愿为陛下代劳。” “陛下金枝玉叶,怎能亲自动手,让奴婢们来就好。” “退退退,都退开,谁敢来治谁的罪!” 云姜才不让他们上手,真让他们上手了里面的皇后能气炸了,连连挥手叫他们后退。 陛下说治罪是真治罪,全都呼啦啦地退了,动作迅速整齐。 “你们都没有朕熟,这事得朕亲自来才成。”云姜的语气还带着点不明显的骄傲。 没人听出来,偏偏里面的陆沅读出这一层意思了,说得像是把很会拆门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大晚上的领着一群人蹲在冷宫门外拆房门,语气还沾沾自喜。 陆沅的眼神变得迷惑,想不通这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出息了? 被冷的头昏脑涨的陆沅总觉得事情变得哪里不对劲了,疑惑还没形成,就被门外的声音再次吸引注意力。 外面的玄衣女君可不知道里面的人在想什么,蹲下身,玉雕般的手掌按上了门角。 这地方年久失修,一碰就晃动了几下,晃下了一层陈年灰。 没想到她是真拆啊! 陛下那脾气不都是早早拂袖离开么! 宫女曦月眼睛都瞪大了,回头看向在床上抱着被子的陆沅,窗外的浅淡光亮能让她看清陆沅的表情。 “娘娘?”曦月用气声说。 陆沅也是两眼不解,瞪着红通通的眼睛看向门。 那门顿时变得摇摇欲坠,云姜安静几息听里边的动静,又开始动作。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走动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发靠近,在门打开之前云姜就站了起来。 门栓被抽开了,露出一个十几岁小宫女的身影。 还没张嘴,曦月就砰砰磕两个头,毕恭毕敬道:“奴婢曦月给陛下请安,” 宫女开门就跪,把这不大的地方跪得严严实实,云姜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找不到能迈进去的地方,只好遗憾地站在门边,说:“朕来接皇后回宫,你退开。” 曦月不动,垂着眼说道:“陛下恕罪,娘娘今日不能和您一块回宫了?” “为何?” “娘娘她...她睡了,昨日风寒才大好,娘娘身体觉得疲乏,服了药之后就睡了。” 曦月越编越顺溜,说得跟真的一样。 “而且娘娘一向浅眠,闹醒了就会整夜整夜睡不着,所以...还请陛下恕罪。” 头顶上的人沉默了,沉沉的威仪在不大的空间中铺开,压得人心口窒闷。 奇怪,怎么后颈热热的。 陆沅埋在被子里的鼻尖抽动,总觉得自己闻到了新雪般的清冷气息,绵长纯粹,不像是宫廷熏香。 而且女帝用不得任何熏香,当年觉醒的时候差点被一炉香害得高热死去,她最厌恶各种熏香。 奈何女君还在门前站着,她不敢妄动,她真的不想再见到女帝。 “她睡了?”云姜的声音不分喜怒。 “回陛下的话,是睡了。”曦月心中砰砰乱跳,硬着头皮答道。 垂眼看着眼前玄色裙摆,总害怕下一刻那裙中的双腿会抬起一条往自个身上踹。 女帝文成武就,十九岁就有平定叛乱之能,百步开外将谋反的哥哥射下马的场景至今还被传唱。 暴君虽暴,是凭实力暴,不然也不能碾压众多兄弟姐妹登上帝位。 云姜改口道:“也罢,那你等会与皇后说朕走了。” 嗯? 宫女月溪迷茫一瞬,眨巴眨巴眼睛。 看出女帝有要走的意思,没忍住眼里的惊讶,没想到女帝还真有服软的时候。 “奴婢遵命。”曦月答道。 陆沅在被子里狠狠闭目,这傻曦月,不就是暴露出她就是醒着的意思吗? 门又被关上了,关住了外面重重灯火。 “娘娘,陛下说她走了。”曦月说:“您就安心睡吧。” 不,我不安心。 陆沅缩在被子里,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咳出声,露出的双眼忍得发红。 “你怎么能应遵命,她说的是等会跟我说她走了,不是说等我睡醒了再跟我说。” 隐约的说话声隔着薄薄的门扉传出来,身为乾元的云姜耳力可比一般人强得多,将耳朵贴上门。 听清里面的内容后,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起驾,回凤翔宫。”云姜转身下台阶。 “陛下起驾——” 惠素朗声重复云姜的话,其他屋子里的躁动更甚,还有些人想要破门而出,但都被侍卫拦住。 满院的宫女太 监侍卫便齐齐转身,让出一条道让女帝先行。 走出一段路后,云姜便吩咐让其余人出门外等着,她领着惠素在石桌前坐一会。 侍卫统领则带着几个手下守在石桌周围,守卫女帝的安全。 根据她的记忆,这位陆皇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