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国了，还是今早启程为好。
“对了，洛渊说，在离开之前，他还想找你说说话。你……要去吗？”慕无离原本没打算告诉她的，毕竟他向来看洛渊不顺眼，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交流，但他还是觉得要遵循百里厌雪的意愿，于是最后还是选择告诉了她。
百里厌雪稍作思考，最后点了头。
既然要走了，就该交代一些东西。
洛渊看到百里厌雪来，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微笑相应。
“我这次来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百里厌雪说起话来依然是没大没小，从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洛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后又很快地收敛起来，恢复往常模样，注视着百里厌雪的双眼，极尽温柔，“哦？是合作吗？”
“对，要合作吗？”百里厌雪言简意赅。
“要，我们从前也一起合作过吧？”洛渊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百里厌雪似乎选择了不追究，或者是根本不想再回忆起来，“嗯，就像之前那样，合作吧。”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的大致计划，随后告辞，就在她转身欲走的时候，却突然被洛渊叫住了，洛渊的脸上挂着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去拥抱住百里厌雪，却什么都没做，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你长大了……”
语气中包含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但最终只是汇成了这么一句话。
百里厌雪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
洛渊放开她，后退了两步，让出一个安全距离来，看上去他好像轻松了许多，脸上依旧挂着笑，“抱歉，因为我的问题，酿成了许多不可挽回的后果，同时也很感谢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百里厌雪扫了他一眼，转身，“你是羽歌姐的亲哥哥，我不能做什么，羽歌姐很重视家人，她未完成的事情，只能交给你了。”
“我可以把你当作妹妹吗？”
百里厌雪回头，“我不讨厌你，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依然会选择和你合作，不然我永远不会知道赵凛的真面目。”
洛渊释然：“我明白了，今后只要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将羽歌姐的坟冢建在墨国？”百里厌雪想了想，还是冲她扬了扬嘴角，“与其一直活在过去，不如背负着逝者的意志，好好地活下去。我想，羽歌姐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回头，背对着他扬起手挥一挥，是那么得潇洒，仿佛真的从过去的枷锁中挣脱了出来，“等合作完成之后，我会再回来的。”
慕无离一直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去，带她前往马车停靠的地方，“刚刚洛渊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达成了一个合作而已。”
“什么合作？”
“对付秦之白的重要合作。”
“他答应了？”
“那当然，我出马，你放心……”百里厌雪顿住，同时停下了脚步，声音也低落下来，似乎很没底气，“你说……我真的能从过去走出来吗？”
虽然她之前跟洛渊说的是不要活在过去，要敢于面对未来，可她自己也没底，她真的能走出过去的阴影走出洛羽歌离开带来的阴影么？她不敢去想象，到时候，会不会大家都忘记了洛羽歌的存在。
慕无离摸摸她的头，温声细语地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从过去走出来，并不代表着让你遗忘过去，我们可以永远让逝者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永远记住他们，然后一起走向未来，或许现在你还不懂，但在之后的路上，请让我和你一起寻找，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