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请一定要帮我保密哦】
慕无离在离开前意义不明地望了一眼昏睡中的百里厌雪,他终究是没能听到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总有股预感,他错过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可能会在之后让他们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拳头攥紧了又松开,他最终还是选择迈步出门,房间内只留下了失去意识的百里厌雪和张柳千。
张柳千行至床边,细心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眼中满是担忧。
沉寂了片刻之后,百里厌雪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梦呓,“……对不起……对不起……”
张柳千注意到百里厌雪的情绪不对劲,握住她的手,一边同她讲话,意图给予她一点安慰,他温和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这里很安全,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张柳千的声音很温和很轻柔,像是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百里厌雪渐渐安静下来,张柳千很是欣慰,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见她又开始无声地流眼泪。
虽然跟百里厌雪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在张柳千的印象中,百里厌雪绝对是一个极其坚强的人,是绝不会在旁人面前掉眼泪的,此刻毫无防备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她苦苦伪装起来的真实面貌。张柳千心中一软,伸出手轻轻触碰她冰凉的脸颊,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听听她在为什么而道歉。
“对不起……不该是这样的……”
“活下来的不该是我……羽歌……”
像是在睡梦中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事情,猛地睁眼,急促地大口喘气,茫然地四处张望。
眼泪还挂在脸上,急切地环顾四周,见自己并没有身处从善教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看见张柳千正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一时间她不明所以地呆滞在远处。
张柳千又惊又喜,连忙上手去搀扶她,扶着她坐起来,担忧问道:“小心,可有感觉好些?”
百里厌雪呆呆的,盯着张柳千看了一阵,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片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不迭地抬手欲擦拭脸上的泪水,但早就已经干了,泪痕印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抱歉,失态了。”百里厌雪道歉,觉着尴尬。
张柳千笑笑,并未在意,“你已经昏迷挺久的了,大夫说伤口并无大碍,说来奇怪,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说好就好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得那么快?”
“也许是我天生体质的原因吧,不管受什么样的伤,都能愈合得很快。”
“这样也蛮好的吧?起码不会留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然后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使得空气中四处弥漫着一股怪异尴尬的气氛。
张柳千轻咳了两声,“刚刚……雪色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嗯……就是梦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厌雪心虚,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应该在昏迷过程中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那个叫作‘羽歌’的人是谁?”张柳千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的疑问。
百里厌雪一怔,不可思议地望着张柳千,“你都听到了?”
张柳千点头,“只听到了一点,你好像在道歉?是在跟那个叫羽歌的道歉?”
百里厌雪苦笑,暴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盯着张柳千,声音冰冷低沉,极具威慑力,好似是拿出了家主的威严在同对方讲话,不,应该说是命令:“不好意思,麻烦能请你忘记刚刚听到的一切吗?”
张柳千怔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情的百里厌雪,有些吓人,跟之前印象中开朗爱笑的完全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如果说在众人眼中的百里厌雪是乐观开朗没心没肺的普通小姑娘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冷酷无情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的人,就像是饱经风霜成熟干练的掌权者。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张柳千还沉浸在百里厌雪的转变中,下意识地道歉。
百里厌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以这种语气说话,便又恢复到了往常相处的人畜无害的模样,也跟张柳千道起歉来,“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道歉,也不是不想跟你说关于她的事,只是,每个人都有一段最黑暗最不想去回想的经历吧?我不太想想起来,所以,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我理解,我绝对不会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张柳千信誓旦旦地保证,“抱歉触及到了你的伤心事,但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会很累的吧?时间长了会撑不住的,还是需要找人适当地倾诉一下才行……”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出自己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来。
“可是你在昏迷的时候看上去很伤心。”
百里厌雪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轻挑地扬扬嘴角,抬着下巴打趣道:“既然我都那么上心了,要不来安慰安慰我?”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呼吸一滞,还没缓过神来便被拥进了一个怀抱,吓得她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就想挣脱出去,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厌雪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张柳千温声安慰,“抱歉,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妥,但是不这样做的话,总感觉雪色姑娘你下一刻就会躲起来,躲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百里厌雪垂下眼眸,不得不说,张柳千实在是太敏锐了,他很能体会到旁人的各种情绪,总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替别人考虑,她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种,每次面对这种人,就感觉自己辛辛苦苦隐藏起来的另一面,被毫无隐藏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张柳千就和当年的洛羽歌一样,总是能察觉到她的各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