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尔初见江枫渔的那年,是她七岁生日,是在2007年的冬天,那年冬天天气很冷,她刚刚懂事,父亲工作调动,她们一家人从外省搬回了老家西城,回到了温梨尔出生前住的宅子里。
七年过去了,原本的老宅子被重新翻新了一遍,老宅子坐落在西城的中心地带,周围都是独栋的宅子,一家一栋,在如今繁华的西城中,已经是不多见了。
隔壁的邻居都还是原来的人,但都是温梨尔从来没有见过的,温父温母带着温梨尔去隔壁拜访邻居的老友,隔壁的一家人两位长辈是他们多年的好友。
几年未见,两家人一见面却还是热情满满,仿佛时间并没有冲淡他们之间的感情。
那天是温梨尔第一次见到江枫渔,比她高半个头的小少年站在母亲身旁,穿着一件纯白的厚卫衣和黑色的裤子,干干净净的装扮,脸蛋上还有些肉感,黑色的短发刘海遮住了眉毛,五官精致好看,眸子清清冷冷的,完全就是一个金贵的小少爷。
温梨尔笑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声音软糯:“你好,我是温梨尔,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吧?”
两家的父母都微笑着看着他们,江枫渔眸子动了动,唇角一勾笑了一下:“我是江枫渔,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那是温梨尔第一次见到江枫渔笑,和他干净精致的外表不同,江枫渔笑的时候,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和轻佻,像是小孩子顽皮的笑容。
最起码七岁的温梨尔是这么认为的,可后来十八岁的温梨尔终于知道,那并不是小孩子顽皮的笑容,那是江枫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本性。
那天晚上,江枫渔一家人受邀来到温梨尔家里一起给她过六岁生日,插上蜡烛许了愿,睁开眼睛,江枫渔转头看她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七岁的温梨尔说:“希望爱我的爸爸妈妈和所有人,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她说完后,江枫渔静静的看了她几秒,然后他低下头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了一串珠子。
他拉起温梨尔的手,把那串珠子戴到了温梨尔的手腕上:“这个是我妈送给我的,她说这个是保平安的,是她到寺庙里面给我求来的,是有灵性的,我不懂这些,我妈说这串珠子叫‘安于’,我现在还不理解它的含义,可总归是好的寓意吧。”
江枫渔抬头看着温梨尔,又笑了一下,很稚气的笑容,却能看出那股漫不经心的轻佻:“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日,也没有准备礼物,我把这个送给你,生日快乐,温梨尔。”
温父和温母在推脱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收,而江父江母却笑着摆了摆手:“这是枫渔自己的决定,既然送给梨尔了,那就希望梨尔收下吧。”
江母弯下腰,轻轻摸了摸温梨尔的头顶,笑容温柔的女人笑着对她说:“‘安于’的意思,现在的梨尔和枫渔都还不能理解,等将来你们长大了,我再告诉你们好吗?”
温梨尔乖乖的点了点头,她低头看着手腕上青白色的珠子,抬头对着江枫渔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2007年那年冬天,七岁的温梨尔第一次见到了七岁的江枫渔,而大了她一个月的江枫渔,成了温梨尔往后很多年生活中最耀眼且唯一的光。
那天晚上,江枫渔把自己的“安于”送给了温梨尔,他希望温梨尔能一直“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