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敛了笑意,攥紧了手,护甲刺的手心生疼。今日看到玉姝的穿着时,她本欲让其更换,可又想到圣上许会念在旧情的份上,对侄女另眼相待,那后面的谋划也能更顺利些。林家淡出朝野多年,需要有个契机重回京中。
她稳住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浅笑道:“臣妾倒觉得,玉姝压不住这红色。”
皇上眼都未抬,轻飘飘地扔下几个字:“你知道就好!”,便转身向里走。
皇后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干净,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赵辰宸忙跑到宋卿卿身前,着急地问道:“卿姐姐,你没事吧?伤着没有?”
李三娘子刚就在一旁,亲眼看到了林玉姝的动作,用力地跺了一下脚,愤愤道:“太欺负人了!还齐云社的,难道那里的社员都欺负同队的人吗!我要去告”
宋卿卿倒是神色淡然,只轻轻地瞟了一眼林玉姝那边欢呼热闹的场景,拉住了李三娘子的衣袖:“别去了,说不清楚的,她毕竟是皇后侄女。我没事,只是摔了一下而已,什么伤都没有。”
“谁不知道林家惹了圣上不喜,被赶出了京,我爹是礼部侍郎,我可不惧她!”
赵辰宸扯了扯李三娘子的衣袖,眼神有些悲伤,声音也低了下来:“诺儿,别去了,你不惧她,也得为卿姐姐着想,卿姐姐是太子昭训。”
李三娘子的怒火一下子灭了,眼神复杂,没有再嚷着要去讨说法,一时间,三人皆沉默不语。
第三场比赛是单球门对打,在场中央树起约三尺高的球门,杂采结络,中间有一风流眼,宽高一尺许;两队对打,将球射进风流眼中即可得分,但在整场比赛中,球不得落地,且只有“球头”可以射门,比双球门对抗更加考验球技。
因考虑体力原因,第三场比赛为六人对六人,各进行两场比赛。林玉姝作为“球头”之一,率先上场,红色裙边飞扬,令宗镕一时恍惚。
“太子哥哥,我回来了!待会比赛你可得让着我一些。”
林玉姝看着对面丰神俊朗的宗镕,露出了一个纯真活泼的笑容,配上她大度雍华的气质,倒有一种别样风情,让人眼前一亮;只是无人注意到,她拿着蹴鞠的手在微微用力。
林玉姝未等宗镕回话,说完便径直走到指定的位置站好。比赛并不激烈,更没有悬念,宗镕队的六人以一种压倒性地胜利赢了这场比赛,毕竟对于男子而言,不管是去国子监读书还是到金吾卫当差,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没有人会心软让着女子。
比赛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下场时,林玉姝叫住了宗镕:“太子哥哥,你的蹴鞠玩的跟小时候一样好!”
汗水顺着额头滚落眼睫,视线有些朦胧,模糊中宗镕好似看到了另一人,只是那人不会唤他太子哥哥:“你也不错,看来回了福安没有落下!”
林玉姝灿然一笑,有些小女儿家作态地微微扬头:“那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蹴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