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轰动璃月港的大事。
本来大家正赶早市,但快到吃虎岩时,一队千岩军杵在广场公示板前,在贴着新通告,一些过来采买的大户人家带来了绯云坡的新八卦:做石材的徐家被千岩军查封,宅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这人声鼎沸的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海灯节已经开始。
来凑热闹的不止有璃月人,一些在璃月经商的异国商人也在看。
“欸?有人家犯事了?哪家在岩王爷眼底下犯事啊?都快海灯节了,还能爆出来大瓜,真是年末是非多。”
“我看看,嘶,商品以次充好,欺店霸市,将家丁欺凌致残,恶意打压原料价格,真可谓是为非作歹。”
“要命的不只是这个,关键是他们主打的麦饭石,劣质麦饭石可做不得家具,你看另一批受害者,已经死了人了!”
“劣质麦饭石非但无法净化水源,还会污染净水,长期使用会致人残疾甚至死亡,我就说近年这些奇奇怪怪死去的人怎么这么多,原来全是徐家人搞的鬼!”
......
曾在徐家买过锅和水缸的人无不面色发白,哪家人不是幼子抱膝,萱堂尚青?特地高价买麦饭石,还不是为了家里人能过得好一点,改善生活的。可这份对家中老人的孝心,对孩子们的呵护关爱被人玷污,岂不叫人勃然大怒?
现在,这些东西与桥娘无关。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透支体力的她被卯元急忙背进屋,见到自家儿子冷不丁带着个人进来,还以为是他惹出事来了。
等卯掌勺看清楚背着的小姑娘面上带着不低的热度,怎么喊都没应声,赶忙让儿子把人安顿好,嘱咐妻子烧起热水,自己直奔不卜庐。
经历这么一遭,桥娘身上早就脏兮兮了,哪还能想起抛到脑后的赵叔。
可怜他一个老实本分的成年人,先是听到徐家出事被封,然后去总务司找人发现她失踪,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快榨干他本就不多的精力,要是桥娘真有个三长两短,怕不是要疯。
徐家被封,其实是个必然的结局,负责矿产业的辉山厅一直在追查一批非法流出的麦饭石,原本这一批都会被销毁,可不知道是哪一批人偷偷将一部分给截了下来,然后放到流通市场上。
当时,上一任天枢星年事已高,本来正准备新一任天枢星选拔,此时直接打乱了七星们的安排,原本已经半卸任的原天枢星,不得不将时间进一步推迟。虽然那批石头最终被千岩军查获,但即便是如此,最早被卖出去的麦饭石,其去向也已经成谜,一直到今天,被徐家做工的桥娘在无意中发现。
无巧不成书,被她故意撞到的和记厅人员,其实也是天权星的直系下属,同时兼任情报人员的身份,当桥娘栽倒并顺势往他鞋子里塞纸条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掩护了她传递情报的行为,并在俯身接住她时,悄悄对了眼神。而桥娘前一天,从柴房藩篱找到的废纸条,正是他给这位勇敢的小姑娘伸出的援手。
抛开怜悯心说,如果桥娘同从查封中带走的家仆一起离开,没有背景的她很容易成为第一个牺牲品,这传递消息的举动也将毫无意义。在那天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不仅调查了徐家的账目,还有其近年来所有的动向,将线索彻底理清并串联在一起。
徐家正常收购了一批矿石,但这批矿石中也有一笔作为添头的麦饭石,本来,按照徐家原本的打算,这个添头会被查出问题,然后上交总务司。
但不巧的是,徐家的投资失败,添头的麦饭石成为了徐家最后的救命稻草,无奈之下,只能将他伪装成正常的石头卖掉,刻意的避开不卜庐,这才将其卖出。本以为会被人发现,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像意料中那样被人举报,徐家人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良心一旦没了,那是怎么也没法挽回的。徐家的石材,也不复以往的匠心和品质。何况,在那之前,徐家当家就已经犯下过不少无可挽回的错误,克扣矿工的工资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这些未来知晓的后话暂且不提,等到赵叔找到桥娘,也已经是她退烧并苏醒的三天后,而下一天,就是海灯节了。若非桥娘身体依旧虚弱,恐怕赵叔能连续教训她一个时辰,好在,进来查看情况的卯先生劝住了他,两个大老爷们将心比心说了不少话,这才救了桥娘于水火。
“桥丫头,还不谢过卯先生,收留了你这么久不说,还给你去不卜庐买药。以后好好干,下次可别再出徐家这样的事了,听到没?”“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就在卯先生这里帮忙端茶送水。”捂住已经被敲了不止一次的额头,桥娘连忙答应。
“这才像话,以后可别随随便便掺和到绯云坡那群老爷的场子里了,你命可没大到那地步。”赵叔无奈叹了口气,眼下一时半会,桥娘是没法回村里了,干脆就留在万民堂,跟着卯家人一起过年。
已经看走眼一次的赵叔,本就对桥娘有些许愧疚,好在,他经常光顾万民堂,和卯家交情不浅,因此才能放下心,将她托付给卯先生。“想回村里看看也不要憋着,赵叔这永远是你的家。婶子那里我暂时瞒住了,以后有机会,常回家看看。”赵叔不善言辞,临近离开,也只能勉强憋出段话,即便走出门,也是一步三回首,直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赵叔.....”桥娘眼神暗了下来。
穿越至今,桥娘和赵叔也没怎么见过几次面,但他对自己的好,不亚于过去的继父。
母亲再婚后,已经上初中的她和继父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一直晾着,母亲一直劝她对继父不要那么冷淡,可都没啥效果,但继父也不说,依旧笑脸相待。
直到初三,熬夜写题的她突然发烧,本是半夜两点多,继父没来得及换衣服。硬是背着她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