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很久,挡住太阳的白云也飘走了,阳光穿过玻璃洒进屋子,视线终于明亮了。铃声停了,人心也安静了。
“醒了!”
“止痛针打了吗?”
“打过了,避免感染破伤风,摔破的膝盖已经消毒包扎好了。病人的自愈能力很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愈合了。”
“她的伤,没有问题了吧?”
“没问题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注意……”
顾辰铭望着病床上的年轻女子,连续几天的药物治疗引起的副作用让她显略憔悴,头发油腻腻的耷拉着,脸上布满伤痕。和当年那个干净又倔强的女孩相比,变得更加成熟了。
顾辰铭将大门推开一半,纱帘轻轻飘起,一套青铜盔甲在纱帘后时隐时现,如同恶灵咆哮狰狞!
“注意什么?”
“我们检查出来,她的血型异常独特,并非常人。”
“谁又敢肯定自己就是个正常人呢?”
“说得也是!不过我是学医的,按人体结构来说人和其他生物对比是看DNA,她的情况已经超出生物学之外。”
“你没开玩笑?”
“并非玩笑,我们查出她身体里混合了不明生物和现代人类的DNA,如果仪器没有出毛病的话,那她很有可能就是基因变异体。在现代科学上来看的话,这已经超出人类可认知范围了。我是医生应该相信科学,可在这个国家谈科学又可笑。”
“你不会将她绑扎手术台上大卸八块做研究吧?”
“抽几针血就行了,我是救人的,不是生物学家。让她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吧,谢了。”
随着医生的脚步声远去,顾辰铭在门外站了很久才鼓足勇气走进去。
床上的女子试图着下地,一撑力,才发现左手臂勒得紧绷,撩起衣袖才发现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圈金色的符纹。左手尾指生疼,只剩下半截还缠绕着绷带,像个矮胖子那样在四根修长的手指末端立着。脚也麻痹无力,不动还好,稍一用劲就感觉要散架。
费了半天功夫,她也没能把手臂上的符纹擦掉,仿佛已经在血肉里生根发芽,哪怕抠到皮痒肉疼,符纹也没有一丝褪色。
细看这些符纹,金灿灿,明晃晃,工艺精良,造型别致……从艺术品的角度去欣赏的话,也算得上是巧夺天工。可是莫名其妙被人画上这玩意,还擦不掉!就算再精美,也只会让人感到诡异。
“好好躺着吧,命都快没了还逞什么能?”
“你是谁?”她开口才发现自己嘴唇干裂疼得厉害。
“呵呵……”
轻笑声越走越近,顾辰铭没有回答她,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不先关心自己在哪吗?”
“半月湾?”
男子伸手指向窗外:“半月湾在那个方向,离远着呢!”随即转身走到床边。“世界这么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荧香城这个地方?”
顾辰铭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子,似笑非笑。身上整套利索的黑色工装服,言行举止间昂头挺胸,高得修整又直立。棱角分明的脸廓,眉目如画,年少的脸上早早的修炼出超乎年龄的坚毅,额头藏在细短的头发里隐隐露出一道之字形疤痕。
“是是……是你?”
“怎么?是不是挺意外?”顾辰铭把手交叉在胸前,从下往上打量了一番这个满眼惊恐的女子,笑道:“同学,好久不见!没记错的话……你还是叫韩茗吧?”
“我这是被绑架了?”
“你说是,就是吧。”
韩茗瞬间抓狂,拼命的挣扎要逃走,却被顾辰铭一手按了下去。
“瞧你这病殃殃的样子,跑得掉吗?”
他重新坐好,浓眉深邃的眼睛似乎藏有万般城府。
韩茗气愤的问道:“你,想怎样?”
顾辰铭又笑了,淡淡然地说道:“其实我的本意是救人,不过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信!”
“那你让我走吧!”
“伤没好,走不了!”他摆摆手。
韩茗深呼吸,努力平稳心态。“顾辰铭,我会告你禁锢罪坐牢的。”
顾辰铭摇头冷笑,走到窗前指着外面说:“这是国外,这个世界已经够乱七八糟了。两个旧相识在离乡之地上重遇,这样针锋相对未免显得心胸狭窄了?”
“你好意思说我心胸狭窄?”韩茗蜷缩在床角,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不像以前的你呀?见了我倒会害怕了?”顾辰铭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面包递过去。
韩茗愣了一下,惶惶看着顾辰铭捉摸不透的脸,愤愤的将面包拍落一边。
顾辰铭笑了笑:“你不谢我也就罢了,心肠怎么还这么硬实?”
“那就谢过你祖宗十八代吧,等你哪日化成飞灰,我定将你撒在离坡岛滋养万物,你也不必感动推辞了。”
顾辰铭嗤之一笑:“果然,有些人虽然长得好看,却有毒。虽然你长着精致的五官,细嫩的皮肉,一言一笑真是冷傲清高。却不知从哪学来的魅术,那些恶毒的话,简直就像妖精念咒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那幽幽静静的语气回击,不痛不痒不可一世,气得韩茗紧握拳头却奈何不了他。
偏是气也要使力,估计是肚子空得太久了,新陈代谢几番早已提不起劲。
一阵擂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辰铭正纳闷什么声音,看到韩茗捂着肚皮一副难以言齿的表情,他瞬间明白了。
“真饿了?”
“管得着吗你?”韩茗恶狠狠地瞪